第65章（1/2）

议事厅的气氛诡异，案前坐着封奚，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

容衍定定的看着封奚，深褐色的眸子掩盖了太多波澜起伏的情绪。

“若无吩咐，臣告退。”对于眼前这个九五之尊，容衍却并不想再多和他说一句话。

或许他该感恩戴德，感谢他救自己于水火，感谢他给了自己权势地位，感谢他让自己不再因为庶子的身份而饱受白眼。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最爱的人，用她的余生为他换来的。

“你就不想问问阿晴吗？她很惦记你。”封奚淡淡的说道。

容衍顿时止住了脚步，张了几次口，最终都消散在了嘴角，他只能故作不在意的说道：“劳贵妃娘娘挂念，臣一切都好。相信有皇上的照拂，贵妃娘娘也一定是万事皆安。”

“那是自然，有朕在，就绝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容衍默默的站着，心里五味杂陈。

“阿晴惦念你，整日怏怏。近日才渐渐有些气色。”

“她……”

“你和阿晴都是大燕的功臣，可你该知道，若你和阿晴执意结合，兵权聚于一家，就算朕放心，宗室贵族，不会放过你们的。”这些话封奚在心里憋了好久，他必须当面对容衍说清楚，也或许，他更想为自己的趁虚而入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自欺欺人罢了。

“仇家只剩阿晴了，若真有那一天，容衍，你保不了她。”

只有朕，只有朕才能护她一生周全。

“臣，明白。”

他何尝不知道呢？只是一直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罢了。

“你若真的明白，就该早做决断。两相思念，于她于你，都无益处。”

容衍说不出话，他不明白自己该做个什么样的决断。

“礼部尚书家的千金许咏娴，温柔俏丽，身份贵重，又中意你。若你有此心，便不要辜负了她。”

容衍猛的抬头，已经隐约猜到封奚的用意。

果然，封奚下一句便说道：“明日，阿晴会陪朕出席。”

封奚是要容衍借许咏娴在仇晴面前演一场移情别恋的戏，叫仇晴死心，彻底断了念想。

容衍落寞的背影与仇晴如出一辙。

皇后挺着肚子从屏风后转出来，被封奚扶着坐下。

“思桐，谢谢你，愿意帮朕这个忙。”

“臣妾关心你，也心疼阿晴。若容将军肯放下旧情，对三个人都好。”皇后的笑永远都是那么得体。

“你嫁给朕多年，向来是不争不抢，温文尔雅。思桐，你求什么呢？”“思桐，谢谢你，愿意帮朕这个忙。”

“臣妾关心你，也心疼阿晴。若容将军肯放下旧情，对三个人都好。”皇后的笑永远都是那么得体。

“你嫁给朕多年，向来是不争不抢，温文尔雅。思桐，你求什么呢？”

“皇上已经给了臣妾无上的荣耀，臣妾不敢贪多。臣妾仰慕仇将军，纵然如今无奈踏入深宫，臣妾之心依旧如此。若说真有所求，臣妾除了求肚子的孩子能平安顺遂，便也只剩下希望阿晴重新振作起来的愿望罢了。”

封奚看着皇后恬静的脸，透过去，又好似看见了后宫无数张女人的脸。他知道自己不爱她们，也知道她们也并不爱自己。权力地位串联起了无数条姻亲的锁链，家族因此荣耀，可身不由己的女人们，却因此牺牲了自己的所有。

所以他发誓，他绝不会让仇晴也成为这样的女人。

昭华宫内，仇晴一回来便把自己锁在兵器阁里，那里琳琅满目的，都是封奚为她搜罗来的名剑。虽然她或许再也不可能用上它们了，但仇晴依然很珍惜这里的每一柄剑。

仇晴嗜剑如命，她总觉得每一柄剑都是有灵气的。被珍惜了是灵，被利用了便是邪。

她入宫之前，便是大燕的一柄剑，守着大燕的江山，守着她珍视的每一个人。如今她也如同屋子里的这些灵物般入了鞘，蒙了尘，可她依然想要成为守护它们的人。

其中有一个最不起眼的剑匣，落满了尘埃，那是仇晴唯一不愿意去触碰的伤口。

那是她第一次领兵出征时，父亲送她的礼物。后来父亲故去，这剑在打仗时伤痕累累，每一次都是容衍为她悉心修补，重新打磨。

仇晴盯着它，脑子里不断浮现出皇后对她说过的话。

你要困自己一辈子吗……

容将军呢？你也要他孤苦一生吗……

眼前不断的闪过容衍的音容笑貌，他冲她伸出的手，他给过她的吻。

是啊，你我此生无缘，就不该让你的一生也如此孤苦。

仇晴最终也没敢打开剑匣。

她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只知道出来的时候腿微微发麻，日头也已经偏西。

“娘娘，您终于出来了，吓死奴才了。”淳儿在门外守了一天，见仇晴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皇上，今日来昭华宫吗？”仇晴淡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