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甜（1/2）

贺娘做了早餐，特意拌了个胡萝卜，说：“我听我家那位说，少卿一夜未睡，吃些胡萝卜对身体好。”

白秉恂：“多谢。”

沈清涵咬着筷子，仔细观察着白秉恂衣衫整齐，洗漱一番，但眼底还是难遮疲惫。

沈清涵不禁感动：“先生想我想的睡不着觉，特意一大清早就来找我，我真的好开心呀。”

“……”白秉恂一夜没睡也没顾上吃，多吃了一个甜包，细嚼慢咽，一时没顾得上答话。

沈清涵又自作多情的说：“一夜未睡，一夜未吃，这是想我想的茶饭不思吗？”

白秉恂用帕子擦擦嘴才说：“不是，我去查案子了，折腾了一个晚上，天亮才算，问完话。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在床底下偷听的事儿吗？再给我复述一遍。”

沈清涵的脸一下子垮掉了，但还是配合着说：“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就是我进门之后在床上躺着呢，突然听见有人进来说话，我就藏床底下了。好在那两个人只是在门口说话没有进来，讨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红袖招，说你是来抓猫的，不是来找人的，还说这个月的死人已经处理干净了，你找不到什么，对了，好像是十六个人。”

白秉恂反复咀嚼这话：“这个月，也就是说其他月份也死了人，那就不止十六个了。”

沈清涵：“你查到什么了？”

白秉恂：“这是公事。”

沈清涵撂下了筷子，“用得着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用不着的时候就是沈小姐。”

白秉恂无奈：“我没叫你沈小姐，也没叫你小甜甜。”

沈清涵：“蛋黄包甜不甜？”

白秉恂：“甜。”

沈清涵：“哎。”

白秉恂笑了笑，说：“这个不算，涉及公式要保密，不适合告诉你。”

沈清涵指尖绕着头发：“有关于当天晚上床底下我听到的话，其实还有一句我也没有告诉先生。”

白秉恂：“……”

沈清涵笑盈盈地看着他：“我是小甜甜吗？”

白秉恂轻叹：“是。”

沈清涵得寸进尺：“我适合知道吗？”

白秉恂斟酌了一下：“不适合，但我可以说个大概。还要从猫说起，我查到了那只猫被一名官员踢死，我去查了一下那个官员，发现他不对，可能涉及‘这个月死了十六人’。这件事情涉及很大，深挖下去很严重。”

“这官员踢猫很奇怪吗？”沈清涵不明白怎么就从这一点上深挖了下去。

白秉恂：“挺奇怪的。”

沈清涵隐约想起了什么，试探性的问：“总不会是这个人平时喜欢猫，结果突然对猫下重手？”

白秉恂惊讶：“你怎么知道？”

沈清涵捋了捋思虑，她知道这件事情是上辈子的事。

那是在天宝十八载时，京中产生瘟疫，三位重臣与六皇子先后丧命，陛下重病难以理政，三皇子一跃成了太子监国，彻查瘟疫，查出鼠患。京都当时鼠患盛行，推行养猫，偏有一大臣竟见猫杀猫，引起了爱猫人士林蕊姿的大为愤怒，怒斥此官员为罪鼠。后来这名官员被流放死在路上，依稀记得此人姓孙。

“他叫做孙……”

“孙朝生。”

沈清涵捏筷子的手顿了顿：“应该是这个名字，武将出身吧。”

林蕊姿气的骂了好久，不断和林芜菁抱怨“武将出生果然无仁无义，从前爱若珍宝，后便弃之如履，跟精通算计的商人倒是一路人”，她当时去请安听了几耳朵，直翻白眼，指桑骂槐当谁听不出来？

白秉恂满心疑惑：“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

沈清涵掂量再三，不忍欺瞒先生，终究还是据实相告：“其实我重活了，我是上辈子知道他的。”

白秉恂脸色一下就难看了下来，秀眉白面风清泠：“清涵，何必诓我？你不说我难道还能严刑拷问？”

沈清涵苦笑一声，不信便不信吧，揉了揉脸颊，撒娇道：“我就是开玩笑嘛，之前不是猫丢了吗？我就四处托人打听，有个贵妇告诉我京都有一户姓孙的人家最喜养猫，可去他家求，但又有人补充，说孙家如今已经不养猫了，突然不喜欢了。”

白秉恂将信将疑，神情严肃：“不是你那天在床底下听了什么？”

沈清涵见他严肃便气短：“刚才骗你的，我没有什么掖着瞒着你的话。你别生气，我就当你刚才说的也是假的，在骗我，就算扯平了。”

白秉恂纠结了一下，低垂眼帘，轻声说：“我说的是真的，我告诉你这些事情不是想从你嘴里面骗消息，是想哄你开心。”

沈清涵笑面如花：“我知道。”

白秉恂吃过饭就要离开。

沈清涵见他眼珠通红于心不忍，强将人留下来，按在床榻上让他休息。

沈清涵：“就是有天大的案子，你也不能不吃饭不睡觉，你躺下，咱们两个说一说这姓孙的，姓孙的讨厌猫问题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