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乱花渐欲迷人眼（6/6）

岁、万万岁。”薄雾弥漫的晨光中回荡着铮铮声响，响彻山林。

地宫宝顶的那棵神榆，迎风而立，默默看着世间冷暖，人生百态。

盛京皇宫的麟趾宫内宜妃气恼地摔打着彩绣翠竹的长枕，宫女含翠劝慰：“娘娘息怒啊。”

宜妃嘴角上扬：“贱蹄子，四处狐媚，竟然引得纳兰性德为之求情。”

含翠双手奉上燕窝：“良贵人本便低贱，这也是她的本性啊。娘娘还不知吧，良贵人不守妇道，淫乱宫闱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紫禁城内也是人尽皆知，待回宫后，更有好戏看呢。”

宜妃舒缓神情：“噢？如此看来，皇贵妃也坐不住了？”

含翠放下手中的燕窝：“自东巡出宫以来，皇上还未曾临幸过皇贵妃，她岂能心甘？”

宜妃轻轻擦拭嘴角：“自古哪有中宫得宠，只怪她贪婪成性，熊与熊掌都想兼得。”

“娘娘所言极是。”含翠献媚附和。

宜妃挑着柳叶弯眉：“今日真是可惜，若是事成，即使皇上刻意袒护，也未必能挡住朝臣悠悠之口，都怪纳兰性德一语，为贱蹄子解围，钟翠宫也同样气愤得彻夜未眠呢。”

含翠疑惑：“娘娘的意思是？”

宜妃的眼中满是阴险：“通嫔已经成了不能下蛋的鸡，惠妃怎能放过送上门的蛋？”

含翠恍然大悟：“如此看来良贵人即使有九条命，也未必能平安于世啊，早晚成了孤魂野鬼。”

宜妃痛斥：“你这小蹄子真是口出狂言。”

含翠捡起地上的长枕：“奴婢逾越了，奴婢是心直口快之人，讲的都是句句实情啊。”

宜妃端起黄釉白底儿的瓷碗，鎏金边的汤勺触到唇边，又缓缓放下：“那香炉如何处置了？”

“娘娘放心，裂纹的香炉已经敲毁深埋，未留下一丝痕迹。”含翠贴耳密语，“真不出娘娘所料，纳兰性德的确派人去寻，不知是皇上的意思还是他的本意，但还是娘娘棋高一着，让他扑了个空。”

“守陵的宫人呢？”宜妃谨慎地追问。

“陵园人丁凋零，谁会在意寒夜中丢失一个小小的香炉？皇上祭拜后，销毁香炉又在明处，哪里会有半点差池。”含翠玲珑的回应。

“老宫人年老眼花，活到今日已然是上天庇护。”宜妃的眼中尽是杀意。

“娘娘放心，待回宫后，奴婢再找可靠之人了却后患。”含翠会意。

“不论是谁，都不能留下祸端。”宜妃洋洋得意，“还是你的办法聪慧，香炉在寒夜中冰冻数日，又猛然间遇热，定会裂纹累累，此计谋真是天衣无缝，只可惜天不遂人所愿啊。”

“今日良贵人虽未血祭昭陵，但她的日子也不好过，萨满嬷嬷正在通灵作法，让御膳房杀了九九八十一只公鸡，要将鸡血倒入良贵人身上。”含翠眉飞色舞，“到时候良贵人浑身腥臭，又存晦气，怎能侍寝？”

宜妃好奇：“竟有此事？”

含翠颌首微笑：“千真万确，如今御膳房的宫人们正在杀鸡取血，今夜子时，萨满嬷嬷便要作法，已经命良贵人净身禁食了。”

宜妃大笑：“天助我也，既然如此，咱们绝对不能放过这大好机会，去将本宫那对金镯子赏赐给萨满嬷嬷，务必让萨满嬷嬷好好作法，去去贱蹄子身上的狐媚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