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还债（1/2）

第十章 还债

“钟意……”

许棠卿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佛经，可却只是远远地望着他，并没有走过去。

“他来了……”钟意低吟着，面部表情极度扭曲，撕心裂肺地喊着，“他追来了。”

“天道，天道来向我索债了……”

许棠卿“……”

“啪”

纤纤的玉手一本佛经扔了出去，直接砸在钟意面前，将那一张橼燧木制作的巨大书桌砸得粉碎，一下子将钟意面前的那一张鬼脸拍碎。

“没出息，它也就出来吓吓你。”许棠卿像是司空见惯般，不屑地说道，“要真把你弄死了，它还能向谁索债？”

“第一次见鬼，总归有些害怕。”钟意一下子便恢复平静，冷静下来，望着断木残屑中的那一团阴影，鲜血不停地溢出来，面容恐怖地看着钟意，长长的舌头拖在地上。

“就这团鬼东西，还是天道？”钟意不是特别相信，传闻中的天道就是这鬼样子吗？

完全颠覆了他心中天道万然，至尊永恒的模样。

他不相信。

“荒古时代后，仙人陨落，修炼体系中断，这天道还能残留这一片天地间已经算是万幸，你这个小毛孩竟然还嫌弃它模样难看。”许棠卿白了他一眼，起身走了过来，双眸紧盯着这团阴影。

钟意一阵讪然，这天道的模样确实让人容易出戏。

“不过你放心，它不会伤害你，只是会附在你身上，不停地向你索债。”

“我又没有欠它的债……”钟意为自己辩解着，莫名地顶了一大堆的债，债主还是传闻中的天道，想想就头大。

“呀……”

那一团阴影中的鬼脸听到这一句话，嘶吼着，凶狠地盯着钟意。

“前世债，今世还。”许棠卿提醒道，“我说它不会伤害你，前提是你能偿还这天道之债，若是你不能偿还，那……”

阴影中的鬼脸点头，凶神恶煞地威胁钟意。

“还，一定还。”钟意点头，无论前世因果还是今世之缘，他钟意有一样不会变，那就是扣问仙道。

这天道索债看似荒谬，可怖，但也为他一心所想的求仙问道提供了一丝契机，为探求荒古众仙陨落的奥秘敲开一条缝隙。

那一团阴影化为流光，迅速地钻进钟意左手上淤积的血色中。

钟意只觉得浑身一颤，忍不住地想要大吼一声，这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浑身轻盈无比，神清气爽，十足的暖流在他身上缓缓地蔓延着。

再次低头时，却发现左手上淤积的血色早已消失不见，只有一团小小的阴影印在自己左手手腕处，阴影中那一张鬼脸恐怖地看着他。

“那我怎么才能还债呢？”钟意转过头，看着许棠卿那一张明媚的脸，疑惑地问道。

这天道的债，不好还吧！

“据我所知，做善事可以抵债，但效果甚微，降妖除魔也可以算作还债，别的方式我就不知道了。”许棠卿回想西陵王府中，那些不幸成为西行者的侍卫强者偿还天道之债的方式，眼中怜悯之意更盛。

还债的方式都是存在一定的风险，而且无数的邪异之物会感应到西行者身上的天道之源，源源不断地袭击他，夺取他身上的天道之源。

“为什么它会泛红？”钟意指着自己手腕处的那一团阴影，正向外泛着血色，困惑地问道。

“这是在提醒你，该还债了。”许棠卿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那一本零碎桃花酥，说道，“当阴影中的血色化为血液溢出，那它便会自动抽取你的寿命，来偿还天道之债。”

“那现在呢？这血色好像要溢出来了。”钟意有些慌乱，这还债也得给他一些时间准备，这么快就来收债，这是要逼死他吗？

还抽取寿命，我可不想减寿!

“罢了罢了，这第一笔债，我来替你还。”许棠卿看他这一副模样，不由得一阵心软，也顾不得许多，将素白的手覆盖在钟意左手手腕那一团阴影处，一道金色的灵流涌入血色浓重的阴影中。

两个呼吸间，许棠卿迅速将手拿开，身形有些不稳、踉跄，钟意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怎么了？”钟意连忙问道，心中很担忧，这帮他还天道之债，不会对许棠卿什么损害吧？

左手上蠕动挣扎的阴影迅速平静下来，就像是一个丑陋的黑色刺青。

“媳妇儿，你怎么样？没事吧？”

只见到许棠卿头顶一道金光浮现，化为一道九翼神风的缩影，低低嘶鸣，但气息虚弱无比，想来是为了帮他还天道之债，付出了不少代价。

“什么媳妇儿，这样叫好难听。”许棠卿有些虚弱地说道，声音很轻灵，但又有些恳求，“什么都不要问，也不要和别人说，好吗？”

“好，我不说，你也不说，这是我们的秘密。”钟意认真地答应道，将她抱回床上休息。

“你要护我安全，找上门的邪物就全部交给你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