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一探柳清兮（1/2）

贺相思想她来这里，究竟是想问他什么呢？叶曦，亦或是你与叶曦是何关系。天涯为她沏了壶茶，茶烟袅袅而去，待茶半温时，柳清兮自里屋走出来。

今日他穿了件竹青色袍子，上绣细竹纹，他的精神比先前好了许多。至少从面上看，不再颓然，亦如当初的谦和温雅，他问：“这一大早的，来我这里作什么？”

“我来问你一个问题，你……”

一话落，**不大妥当。柳清兮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吞吞吐吐可不像你，说吧，究竟何事。”

贺相思低下了头。她试着组织一会语言，半响后，方道：“你认识一个叫叶曦的人吗？”

她的话里有许多小心，有许多谨慎，还有许多害怕。柳清兮静静望着她，半响后，他说：“不认识。”

贺相思眉眼低垂，喃喃的说了个哦字。脑中却忆起昨夜，叶曦自他家后门走入他家院中的事情。她不明他为何说不认识，但见他瞒着自己，便也装着相信他真不认识他一般。

柳清兮：“那个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没关系。”

贺相思爬起身来，道了句告辞。

他坐在原地，望她一脸沉重的模样，开始若有所思。

国丧

之钟是在贺相思迈出门槛那一瞬传来的。九钟齐鸣，帝崩。贺相思站在院中，望众人一脸疑惑的凝望皇城的方向。柳清兮踱步出来，与之并肩道：“圣上驾崩了。”

轻描淡写的五个字，如一只****的手，瞬间将命盘翻覆。许多人，许多事，又开始重新排列了。贺相思站在原地，正月雪下得很大，自她身侧刮过，夹风带雪将她的手冻的格外凉。

她于风雪中再问：“你真的不认识叶曦吗？”

他说：“不认识。”

“我一直都信你，只是柳清兮，你莫要骗我才好。”

他垂首对上她那双晶亮亮的眸子：“你我之间，只有你忽悠我的时候，没有我忽悠你的时候。”

“那就好。”

她拾级往下走去：“我走了。”

他站在原地目送。院中翠竹袅袅，烈冬严霜之际，万木凋零，唯此竹绿意葱葱。

宫城外的百姓，只知丧龙钟响，帝崩。他们望着深锁的宫门，推测着明天新皇上位时，会颁布怎样的恩旨。不必缴纳赋税，还是大赦天下？

不管怎样，于他们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于百姓而言，江山谁主，与他无关。他只关心柴米油盐，妻子儿女能否吃饱穿暖。平头

老百姓的人生，都是些平放琐碎的柴米之事。

一道宫门落了锁，门外是民生。门内的是血海。

新宋六十一年，帝崩。惠王率兵入驻皇城，欲先一步登上帝位。怎奈，楚河先一步入宫城，为那个戎马一生的老王爷摆了道翁瓮中捉鳖。双方于皇城中厮杀，溅出来的血将三百六十座宫城雪染成血色。

地上伏尸过万。

待得黎明时分，胜负已分。惠王杨宵，逼宫弑主，罪不容赦。太子杨功命楚河率兵铲逆党，还社稷清明。自此一役后，惠王认罪伏诛，其党羽或死或降，不可尽数。

待得天明时，宫门徐徐两边开。汉白玉石阶上的血浸入石纹里，宫侍跪在地上，拿刷子使劲刷都未能将落在石缝里的血迹清理干净。有人站在长阶的最上头，泼一桶水，唰一声，血混着雪滚滚冲下。

直冲至站在宫门处的陈与非脚边。

楚河身上的衣，一半是素色的，一半是红色的。都不是他的血，是别人的血溅到他身上的。面上的血浆凝固成疤，一道道的凝在脸上。他伸手将其扒下来。

陈与非说：“恭喜楚公子了，大获全胜。”

楚河与之并肩而立：“是陈大人来晚了。不过晚有晚的好处，

至少，你们的命是保下来了。”

“……”

他抬步往前走去，与之擦肩而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干。”

“楚河……”陈与非出声。他背对着他而站，他望宫城内血流成河，幽幽道：“你杀那么多人，不会做噩梦吗？”

“与非，你杀江北时，可有做个噩梦。”

陈与非身子蓦地一僵。他就知道是这样……他徐徐垂首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处处与我们为敌是不是？”

“是。”楚河夺步回到他跟前，带一身血腥，一双红瞳，凄然道：“从前你还有祝临风，你们欠了他多少，我就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今日的血海，才刚刚开始，你们都给我等着，好好等着。”

他如是说着，便也笑了。笑着笑着，眼睛都湿了。言毕，不再等陈与非说什么，径直朝前走去了。

他转过身来，对着楚河远去的身影道：“你纵使杀了我们所有人，他也不能复活了，楚河！”

楚河没有回身，他一步一步走的格外坚定。泪自眼眶处滚下来，将面上的血痕冲去，如血流披面。他知道纵使是杀尽天下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