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死生不复相见（1/2）

贺相思跟褚语笛一道将古南岐护送回徽州。这一路，可谓是有惊无险。他们遇见过醉汉躺在街头耍酒疯，看到公鸡跟母鸡打架，看到耗子掉河里然后学会了凫水。但是他们就没有再遇到追杀古南岐的人了。

这一路十分太平。

贺相思将伸缩棍攥在手里把玩。待她用那根棍子挑落十三个姑娘的头花，收下二十个姑娘递给她的香包时，褚语笛在一旁睨着她道：“你这身男子打扮倒是吸引了许多小姑娘。”

贺相思闻言，腆着脸道：“唉，可惜老天生错了我性别。若我是男儿身，必定享受一次何为左拥右抱的幸福。”

褚语笛嗤笑道：“可惜你有心无力了。”

“这正是值得我抱憾终身的事。”

褚语笛哭笑不得道:“你还抱憾终身了？”

贺相思点点头，认真道：“对。”

褚语笛道：“我天啊，祝临风怎么敢娶你的？”

贺相思道：“我天啊，贺相思怎么敢嫁他的？”

古南岐站在一旁看他们闹。这一路走来，褚语笛都与贺相思在斗嘴。犹记得前几天，他们经过一个湖。贺相思忽悠褚语笛下湖抓鱼，她只赤着脚站在石上指导。

“喂喂喂，褚语笛，左边左

边，哎呀右边右边，我去，你怎么那么蠢啊，一条鱼都抓不住。”

褚语笛挽高裤腿站在河里，朝贺相思吼：“你行你下来，不行就别站在上头胡咧咧。”

贺相思：“你抓不到鱼就怪我，我还没怪你让我吃不到鱼呢。”

褚语笛闻言，拿水泼她。她噗通一声跳下去，跟他对泼。最后一池鱼都跑了，只剩他们两个人湿淋淋的爬上岸来。古南岐坐在岸边，笑的差点岔了气。

他们笑着闹着，一路闹到徽州。

贺相思跟着褚语笛一道将古南岐送回古家。她在那里看到了无法无天的古南栖，也看到了随和的古家父母，也见到了一路风尘仆仆的明世凡，谢天谢地他们都好好的。

可是，贺相思也见到了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柳清兮。

晚饭时，明世凡将为何会遇见柳清兮一事与众人说了。自打见到柳清兮后，贺相思开始不笑了，也很少开口讲话了，宛若哑了一样。中途，柳清兮为她倒了杯酒，说，这是最新酿好的枇杷酒。

她最爱吃枇杷，昔年也爱饮此酒。

然，贺相思见之，只说倦了，便告辞休息去了。

古南岐望着黑脸而去的贺相思，喃喃道：“相思怎么了？”

褚语笛在桌底下踢了她一脚，示意她不要再问了。

明世凡添酒道：“估摸着是这一路，旅途奔波累的吧。”

当月满西楼时，贺相思坐在河边的垂柳树下，今时是夏夜，晚风佛来，甚是凉快。她趴在膝头上抹眼泪，宛若受了委屈的孩子。柳清兮来时，隔三步立在她身后，温声叫了句，相思。

贺相思的泪涌出来了。

她自顾自的坐在原地，没有回头。

柳清兮将枇杷酒搁在她身后：“叶曦并非我所杀，你误会我了。”

贺相思原本不会落泪，是柳清兮逼她学会了苦。如今豆大的泪珠，哒哒的落在河畔草地上。她咬着拳头哭，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柳清兮道：“你信我，好吗？”

“相思，自打叶伯父过世后，你一直避我，躲我，恨我，是我不对，先瞒着你，可我叶伯父真的并非我所杀。真凶另其人，你向来聪明，为何爱恨不分，是非不明了？”

他说的温柔，她听得颤抖。

末了，她自地上蹿起来。眼泪和着鼻涕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话本子里说的，戏台上演的美人垂泪是假的。真正哭起来的人不会好看，眼泪鼻涕一起冒出来，眼睛红了，鼻头红了，一张口，

嘴唇颤颤，牙齿都在打颤。

“我爱恨不分，我是非不明！柳清兮！我给过你机会，我也跟你说过，我将你当成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倚靠，我信你至深，你莫要骗我。”

“可是，是你！我问了你三次！”她扯着一脖子的青筋，用力的比着三个手指道，声嘶力竭道：“三次啊！我给过你三次机会，可你第一次说不认识叶曦，第二次也说不认识叶曦！第三次你还是说不认识叶曦！你每一次都在骗我！”

“柳清兮，你骗我！”

“你骗我，你骗我嫁给祝临风，你骗我说你不认识叶曦，你骗我，逼我看到我自己生父是在我面前。你骗我。我那么信你，可你骗我。你为了杀死我的生母，你骗我嫁给祝临风。”

“你为了杀我的生父，你骗我说你不认识叶曦。到现在你还在骗我，你说叶曦不是你杀的，可是！”贺相思平缓了好一阵，一个可是来了转折，她重新逼起所有怒气，怨气吼道：“叶曦死时，亲手指证，你是害死他的人，他还让我小心你！柳清兮！我父亲说你是个坏人！他让我小心你！”

贺相思泪流满面，情绪失控的宛若疯子。人人皆说，贺相思古灵精怪，天生淘气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