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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1/2)
“动画编辑室”组编的十二本画稿,在终审时被否决了九本。
因为是内部承包的试点,所以虽然社务会议上明确规定业务由瞿副总编分管,但全社一个总编四个副总编、一个社长三个副社长都十分关心“动画室”的情况。阿惠他们的稿子一出来,这些社长们总编们一个个都吩咐自己的助理或秘书把稿子拿去看看。瞿敬宜纵然精干练达,也不好拒绝这些“关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希望在社内为那十几本在他看来很不错的文图稿作点宣传。没想到稿子“周游列国”之后,每本后面都附了厚厚一叠意见,而意见大多是持否定态度的。
瞿敬宜把安文光和阿惠叫到办公室,请他们仔细看看这些意见。
“虽然终审权在我,”他说,“但这些意见不能不考虑。”
阿惠看完后大怒。
“有几个是懂行的?”她说,“卡通‘自有它的特殊的艺术规律,’卡通不是传统的连环画!你们瞧瞧,”她拍着一张意见单,“画面组接跳跃性过强,缺少过渡,令人目不暇接,幼小孩子能看懂吗?嗤,还振振有词呢!他不知道他恰恰暴露了对动画制作的一窍不通!卡通就是讲究跳跃,减少过渡。幼儿思维的最大特点之一就是跳跃性强……”
“不要这么听不起意见嘛!”瞿敬宜说,“也就只有一份意见是这个内容,其他的……”
“其他的更是胡说八道,”阿惠说,“瞧咱们孙社长这一份。‘创作需注意社会
效果,让众多动物着军装警服佩领衔帽徽,妥当否?’天哪!他知道不知道儿童文学中包括了童话这一样式?他以为‘*****’又将到来了……”
安文光将门掩上,“方惠,你的毛病就是好激动,马蜂般不让人碰一碰。孙社长的意见只是以提问题的方式表示点质疑,我们只需作番解释不就行了……”
“还有呢!还有这里一张,说我们设计的儿童形象‘脑袋太大,嘴巴太阔,脖子太粗,比例明显失调’。我的妈呀,他懂儿童画吗?”
“王副总编是专搞训诂学的,你也别对人家老先生太苛求了!”安文光说。
“行啊,不苛求。不苛求他成为儿童画卡通读本的专家!但是,凭什么他倒可以来苛求我们,苛求我们必须把所有的画都画成仕女画,清明上河图,唐伯虎点秋香?”阿惠愈说愈激动,“这还有没有我们自己想走的路可走?为什么就要那些有长胡子的,有高资历的,有过这方面那方面成就却未必是万事通的人来把持一切,硬逼着后人走他所走过的路,而不允许我们走走新路?”
“你扯哪里去了!”安文光皱着眉头,“何必这么义愤填膺的样子?”
“我义愤填膺?你读读这几片纸吧,他们才义愤填膺呢,好像真理、原则、正确的方向,都靠他们掌握着呢!请问瞿副总编,是不是本社每一个选题,每一本文稿,都这么一轮轮过堂,一个个审查过来?你别苦笑,别摇头,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
。不过请原谅我直言,你这么做多少也表现出了你对我们信心不足!这个出版社从来没搞过真正的卡通读物,从来没有一个组室在两个多月时间里抓出十多本成型的文图稿,也从来没有过眼看就要直接进入商品市场、成败以十数万计盈亏的冒险经历!大家心里都没有底,所以大家都怕负这个责任!没有了成败与己无关的安全保险系数,这一个个身居要职因而有可能有危险要承担责任的人,于是都首先想到了要为自己留好退路,到时候可以一卸了之!退路在哪里?莫过于早一点拿出否定意见!否定一件成败未定的事不犯死罪,大功一旦告成,无非是‘认识慢一步’嘛;而万一出了什么毛病了,‘我不是早就看出不对头了吗?我们早就警告过了的嘛!’……”
阿惠在不自觉中模仿起孙然手挟香烟用指头敲打着桌面压低嗓门说话的姿势和语调来。瞿敬宜和安文光对视了一下,都不禁笑了。安文光端了一杯茶给阿惠:“不累吗?先喝口水。”
瞿敬宜则背靠软椅,很欣赏地看着阿惠:“名不虚传!很出色!可惜了……”
阿惠呆了呆,怔怔地问:“可惜了什么?”
瞿敬宜哈哈一笑:“近朱者赤。你学你老公爹的派头学得很像呢!”
阿惠“噗”地一笑,把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瞿副总编是出版界小有名气的新进派少壮派,想不到骨子里还藏着封建主义宗法思想的精髓。老公爹!嗤!我是拿了彩礼由月下老人
交换过生辰八字了?或者是到区政府领过结婚证书到王开照相馆租过结婚礼服拍过照双双进过洞房了?”
瞿敬宜放声大笑,而且还鼓掌:“好阿惠!今天算领教了!怪不得孙家公子见了你服帖得像只波斯猫!可惜了……”
阿惠却又勃然:“总编!你是让我们来谈工作的!”
“行啊!谈工作。”瞿敬宜也马上刹车,“安主任,把你抓在手里的那份意见书拿过来。”
安文光没听从他的,把手中的一张纸递给了阿惠:“是林副社长的建议。建议我们先做预订工作,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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