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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短命郎检券遗嘱 痴情妇服毒捐躯(2/3)
徒用参等罔效;妾思诫可通神,妾秉斋戒之度,那知天地无炙。谅来共坎同食,风缘已满,何妨一棺合硷,梦兆先擞。连
理技枯,何须下斧!鸳鸯翼折,不待张弓。郎已待毙,妥敢偷生?欲践共死之盟,难免轻生之诮。惟虑郎恐仙游,素闻阴界峙呕,我郎病履维艰,何堪行走!莫如妾竟先逝,纵然冥途跋涉,践妾年力正强,尚可扶持。挽手共向枉死城中,先将今生孽债勾除;俯首同登森罗殿上,再乞来世姻缘永缔。人与世辞,言无可诉;泪随笔罄,情寄于诗:
永诀行游丝万丈从何起,随风飘荡无定止。
妾家本籍住盐城,弱质无依失帖恃。
宛如柳絮逐狂风,凤含桃花随逝水。
堪怜薄命犯桃花,不工针黹习琶琵。
一朝堕落邗江地,陷入平康自叹磋。
无辜打人烟花劫,见人犹自羞怯怯。
送旧迎新风世固,朝云暮雨今生孽。
烟花自谓老终身,不期而遇脱风尘。
自惭独占专房宠,愧对家庭结发人。
为他反目妾常劝,若得联和委情愿。
奈郎执意不相依,使妾终朝心愁闻。
夫视糟糠陌路人,妾被旁人多议论。
暮暮朝朝劝不和,月夕花辰强笑过。
回忆中秋对明月,我郎饮酒妾吟哦。
人生乐事不可权,从来乐极必生魔。
欢娱未尽生烦恼,我印染病竟难好。
延医服药病转增,拜斗祈神空祝祷。
满冀自首可齐眉,梦兆鸳鸯宿水涯。
可怜一弹伤双翼,犹自同栖尚不离。
眼看搞上中吟态,膏育病重已垂危。
男路崎呕行走难,我郎病履急能移!
莫如先向歧途守,扶郎挽手入阴司。
任人笑我太情痴,惟我痴情不是痴。
世人痴情痴不尽,我今痴尽无所遗。
已效鸳鸯同日死,来生愿作连理技。
和嘱良工取大木,剖一巨棺同郎宿。
妾非不作未亡人,怕对孤灯守孤独。
吁噎乎,妾今作此永诀行,吟成一字一声哭!
双林题毕,将笔仍放桌上,又低低的吟了一遍,不觉泪如泉涌,又不敢哭出声来,怕王妈听见要问。双林立起身来,将袁猷存在家内预备贾铭到此开灯与他们吃的所剩有四五钱鸦片烟取了出来,和在高梁碗内。望着袁猷仍是昏迷不醒,走近床前用手摸他,四肢冰冷,面上冷汗如雨,遂喊了几声大爷,袁猷全不知觉。料想他命已垂危,万无生理,心中说道:"大爷,你且缓走,等我这苦命人儿先行,我在门首等候着你,你病体难行,让我搀扶着你,一同行走。"就将那鸦片烟和的高梁酒碗端在手内,就着口一气儿吃了下去,将碗弃在旁边,走到床前,睡到床上与袁猷并头共枕而眠。王妈在堂屋里静坐,望着火炉,有好一刻工夫不听见双林说话,疑惑是日夜辛苦,此刻睡着了。遂悄悄走进房内,这看见双林周身换了新衣,倒
在床上,心中就有几分生疑。忙赶走至床前,喊了几声四奶奶。但见双林脸向床里,并不答应。王妈更加疑惑,随即各处搜寻,在床底下寻出一个茶碗,内有鸦片烟痕迹,拿在鼻子跟前一闻,有高梁酒味,王妈方才明白,知道双林吃下鸦片姻去了。正在忙乱,却好袁寿夫妻来到这里。王妈忙将这话告知,夫妇二人听了,着急叫人去要粪清,买只白鸭去了。袁寿转眼看见房中桌上有张竹纸,上有字迹,赶忙取来一看。他虽是习武,颇通文墨,且善作诗,遂从头至尾看毕,不觉两泪交流,向他妻子道:"四娘有如此敏才,今日矢志殉夫,可算烟花中第一人也!亦是我袁门之幸耳。"正说之间,那去的人已将粪清要了,又买了一只自鸭,当时宰杀,取了鸭血同着粪清来灌双林。那知他将牙齿咬得紧紧,不肯张开口来。袁寿的妻子同王妈勉强用力将双林撩住,硬向他嘴里去灌,才到了唇边,林就向外面乱喷,仍是未曾灌得下去。忙乱了半日,可怜双林腹中烟性发作,在床上滚下床来,复又挣着爬上床去,闹了几个时辰。到了傍晚时分,双林呜呼哀哉,周身青紫,七孔流血而死。双林死的那时候,袁猷喉咙里的痰望下一突,两人在一个时刻一齐咽气。正是:
痴情男女同时死,一对痴魂赴男司。
袁寿夫妻见袁猷、双林皆故,抚尸大哭,赶着叫人家去喊杜氏,又着人分投送信与各亲友。诸亲友同贾铭、魏璧一闻此信,纷纷前来吊丧。听得双林殉夫,大为罕异。袁寿又将双林遗笔《永诀行》取出来与众人看了,众人漠不叹借伤感。内有好事者抄传出去,茶坊酒肆作为奇谈。且自不表。
再说杜氏见人家去送信,已知丈夫身故,并不伤心。叫人喊了一乘小轿,到了宙巷双林这里,下轿进内。走进房中,看见袁猷与双林二人尸身睡在一床,心中大怒,赶忙喊人将双林尸首拍下床来,施放地板之上,杜氏方才假作悲声哭道:"大爷呀,你将家中妻子视为路人,终朝贪恋着这个狐狸精,将你缠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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