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秦家一夜（5）（1/2）

“天楚你不知道，当初我离开塞翁岛的时候，我为了能脱身，伤了林予珅，我，我真的很担心他，虽然爸爸告诉我说林予珅没事，可是，可是……我不相信啊，他给我的林予珅的联系方式是错的啊，这让我怎么相信……这一个月，我一直都在提心吊胆的，我……我，我不相信他啊……”唐诗殷的话颠三倒四的，她急切地想要和秦天楚说清楚全部，又仿佛深怕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几句话重复再重复。

“所以……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秦天楚这话说得十分艰难，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的，“……全部都是为了林予珅？”

是的，都是为了林予珅，和秦天楚跳舞是，说要留在秦家过夜是，半夜溜进秦天楚的房间是，现在耐心地和秦天楚说这么多，为的也是林予珅。

“对不起，天楚，我利用了你。”唐诗殷垂下头来，灯光从她头顶扫下来，映下一片阴影，“我很抱歉。”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秦天楚自嘲一笑，“你回A市后，对我说的‘抱歉’，‘对不起’，比过去二十二年你对我说的还要多，可是话说得多了，就不值钱了？你现在的真心抱歉，值几个钱？这个真心又能维持多久？”

唐诗殷从没想过秦天楚会说出如此直白，坦荡，不再有任何的修饰，不再有任何的掩饰，开诚布公地把话摊在阳光下，她怔怔地看着秦天楚，秦天楚丝毫不回避，也直直地盯着她，两人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交汇。

唐诗殷睫毛颤了几下，的确，真心值多少个钱，一句对不起，换得了什么，这世上最没有用的就是“对不起”和“我很抱歉了”，除了能给加害者一点点的心灵安慰外，对于受害者而言，什么都弥补不了。

“你之所以现在会和我坦白这一切，是想要我帮你吧。”秦天楚又说，他撑开疲惫不堪的眼皮，冰冷的视线几乎要凝冻住唐诗殷涣散的瞳孔，这次，他自己主动退后了一步，拉开了与唐诗殷的距离。

唐诗殷一直竖在自己胸前的双臂得以放下，面对坦诚的人，她能做的也只有自己也展露出坦诚的一面吧。

“我要怎么做呢？”唐诗殷问，面无表情。

秦天楚又是低头自嘲一笑，俊美的面孔在昏黄的光线下，都能看到有种冰冷的凝固，“我说了之后，你能做到吗？”

唐诗殷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能承诺。”然后她害怕秦天楚生气，直接翻脸，便又赶紧补充说：“你说吧，我看我能不能做到。”

秦天楚当然明白唐诗殷想的是什么，秦天楚因为隐忍着痛楚而站得有点倾斜，眉间拧皱着，眼神忧伤，“林予珅的联系方式在哪里，我知道在，就在父亲的电脑里。”

唐诗殷双眸霎时都亮了，秦天楚看见，悲愤让他的嘴角抖动了一下，声音忍不住高半度，然后他又马上压低下去，不自在地看向四周，担心自己刚才吓到唐诗殷了“开父亲的电脑需要密码，即使你知道在哪里，即使你潜入了书房，你也拿不到。”

唐诗殷此刻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无暇顾及旁人了，满身满心想的都是林予珅，她想林予珅，即使只是和林予珅打一个电话，听一下他的声音都好，她急切追问道：“所以你的条件呢？”

“还是那个。”秦天楚的脸色更加惨白，按在太阳穴上的手微微抖动着，看起来疼痛难忍，“给我机会。”

唐诗殷烦恼地抓着头发，她像是那种走投无路的，困在牢笼中的囚犯一样，浑身散发着一种无处发泄的无奈，“天楚，我……”

秦天楚没给唐诗殷机会再次说出那些伤人的话的机会，他快速地说：“不要再敷衍我了，我说的机会是你真心地，真诚地，认真地好好静下心来思考我们俩之间的事，你问一下自己，我们之前二十二年的感情，真的，抵不过你在塞翁岛的两年吗？你认真地想过了吗？”

为什么又绕到这上面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她思考她自己的爱情，她自己的真心，难道她爱着谁，这件事她能不知道？还要旁人来提点她？

唐诗殷低头深呼了一口气，缓解着那种莫名的倦怠感，然后她抬眸，视线不断地往上，透过上升的视线，她看到此刻秦天楚脸上的表情亦是晦涩不明，“这从来就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天楚。”

秦天楚努力维持的礼貌的笑容塌了一下，当然他很快就端正回来，并且抬起下巴，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我知道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可就如你如今这般信誓旦旦地说你爱林予珅，你要嫁给他，可是，你曾经也和我说过你爱我，你要嫁给我的，难道不是吗？我们之间曾经的感情不是假的。”

唐诗殷真的是烦了，为什么就是说不通呢，她急急说道：“我没有否认我们曾经的感情，我知道的，我之前的确是爱你的，可是……”

“那不是之前，而是一直存在着的，只是你因为在塞翁岛上的痛苦经历，迫使你将这份爱给隐藏了起来，林予珅百般折磨你，你是为了要自保，在精神层面上，说服了自己，你不爱我，你爱上了林予珅，但这都是不对的，你从来就不爱林予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