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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大婚(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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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透过木栅窗射进斗室,霜演那身金黄色的便服熠熠发光,日头的光芒在他脸上留下参差不齐的阴影,而他的神情只是寂寥,半晌他起身,望着屋外那些济济于一堂的人,而他却觉得极端孤独,那些喧哗的人,没有一个是与他相关的,他身边的人似乎都在算计着他,他也不知道谁是值得自己信任的,这般伫立在窗前,便想起一人来,虽然明知自己并不适合于此时去看她,却仍是忍不住前往。

娄晏紫正裹好手臂的伤,斜倚在榻前歇息,忽而觉得眼前一黯,便似有一个人影挡在自己眼前,扭头望去,却见到霜演不知何时竟来到了这个房间。

霜演挥手让伺候着娄晏紫的人下去了,他独自一人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沉吟半响,问道:“手无大碍么?”

娄晏紫那美丽却透着虚弱苍白的面孔上缓缓绽开一抹笑来,说道:“能得皇上一言,便是受再重的伤,也是值得了。”

霜演握着她的手,将自己的面颊贴在她的小臂上,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晏紫,是朕对不住你。”

娄晏紫和霜演相识以来从未被他这样温情对待过,一时之间心神激荡,望着霜演的眼神渐渐变得柔软。

霜演在她面前哭得如同个孩子。

娄晏紫吃惊地看着他,她从未想过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霜演竟会在自己面前这样不加掩饰地痛哭流涕,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心智坚强的人,而或许到了此刻她方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强悍。

而霜演慢慢收了哭声,他望向窗外,灰褐色的眸子里仿若结了一层冰寒,再也看不到一滴眼泪。

娄晏紫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本来是想去抚摸霜演的头发的,而他却用手格开了,起身将脸侧了过去,说道:“朕……不该来这儿的,你便当没看见过朕吧……”

娄晏紫刚刚焕发的柔情立时被他的拒绝又推至谷底,嘴角虽是仍带着笑,可是眼角却有泪痕,心道这个男人只有在他觉得需要自己的时候才会来到自己身边,而当他觉得不需要自己了,便会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推开,她已经吃了这许多亏,难道还不能学乖么?她微微起身,眼泪却愈发肆虐,说道:“不,皇上,晏紫、晏紫有一事对不住皇上……”

霜演回过身来,有些神情叵测地望着她,说道:“你有什么事对不住朕?”

娄晏紫捂着小腹,哀哀哭泣道:“臣妾刚刚小产的这个孩子其实尚未足月……”

霜演脸色一变,掐指算道:“未足月,难道这个孩子是朕的?”

娄晏紫凄婉点头,“正是。只是臣妾的姐姐不许晏紫留下这个孩子,竟和那闾烟一起灌下了臣妾红花药水,臣妾的孩儿上未足月,便化成了一滩血水。皇上,臣妾冤啊,臣妾恨……”

霜演不由自主地走回到床前,可脸上仍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燕婉一向贤淑,她不是这样狠心的人。”

娄晏紫泪眼朦胧地望着霜演,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小腹上,说道:“皇上你感觉到吗?这曾有过臣妾和您的孩子。可是现在他没了,就这么轻易地没了。您总是不信姐姐是心思缜密狠辣之人,臣妾也是不信,自小臣妾就觉得姐姐是世上最温和最善良的人。可是便是这样良善的人,一次次夺走臣妾的所爱,先是皇上您,然后是我们的孩儿。现下臣妾已经一无所有,也唯想到若能为皇上死了,还能为皇上留下一点念想。”

她一边说着一边哭得瑟瑟发抖,双肩不断抖动,这般楚楚可怜,不由得霜演生怜,他想到刚刚危难之时也唯有娄晏紫是主动挡在了自己身前,她对自己的这番深情,而自己却只给予她一次次的伤害,这般想着心中也是不忍,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入怀中,吻着她的额头说道:“晏紫,是朕错了。只是皇后……”

娄晏紫紧紧地搂着霜演的腰,整个人都似埋入他的身体一般,只是哭泣道:“不,皇上,臣妾求您不要再说关于姐姐的事,便是给臣妾这样一刻,让臣妾好好和您待在一起。”

霜演不由心软,抚着娄晏紫的秀发说道:“晏紫,是朕对不住你……”

而娄晏紫愈发哭得撕心裂肺,但她仍是小心翼翼地说道:“臣妾不怨皇上,是臣妾无福。臣妾只是心痛这个孩子无辜,本来孩子月份便是说大了一个月也是无妨,可是臣妾姐姐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闾烟,于是这个孩子便……”

霜演膝下虽已有了一子一女,可是以他皇帝的身份而言,这样的子嗣几乎可以算是稀薄,娄晏紫所怀的到底是他的孩子,他抚摩着她平坦的腹部,便似有一种感同身受,叹道:“这个孩子如果能活下来……”

娄晏紫将头埋在霜演肩上,抽抽噎噎地哭道:“臣妾不敢奢求更多。只是长姐长兄霸道,臣妾家母与兄长在娄家极是艰苦,还望皇上能下旨让兄长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让家母在家中能扬眉吐气些。晏紫知晓兄长的才干不若长兄娄俊,只要给个闲杂职等,不必让他在娄家下手打杂就可了。”

霜演听她这般小心翼翼地说出心愿,不免又多了几分心疼,柔声说道:“你和你兄长虽是庶母所生,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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