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马车融融春意浓（1/2）

晓月自那几乎覆灭了自身的忧伤醒来，便听到了马车粼粼的声音，一骨碌惊坐起来，却见到霜湛坐在自己身边，他的眼神似带着悲悯和了然的黯然，见到她醒来，只是说道：“五弟的婚宴已经结束了，你喝得多了，我便带了你回来。”

晓月用手指轻扣了几下太阳穴，似乎她也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喝过酒，只是这么昏昏沉沉的，但是霜湛既这么说，她便当是这么回事罢，于是起身趴在窗格上，望着紧随其后的几辆马车，问道：“娄晏紫和闾烟在后面的马车上吗？”

霜湛的面上骤然现出残忍的笑意，说道：“闾烟当真是喝多了，我让她在后面马车上醒醒酒；至于晏紫，据说皇后娘娘与她姐妹情深，见她受了伤，便接她到宫里去小住几天。”

晓月听闻，脸上也不由露出嘲讽笑意，“这当真不知道是当今皇上的主意还是皇后的注意，不过以娄晏紫现在作为，怕是有的娄婧好烦的了。”

霜湛微微摇头，眉宇间似有一道阴霾，苦笑道：“当女人恨起来的时候，便真是一把利剑，伤人伤己，你说是吗？”

晓月听得他这么说分明是另有所指，却只是装拙守愚，说道：“王爷说什么晓月却是不懂。”

霜湛挪过身子，修长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凤目眯起凝视着她说道：“我说什么你怎么会不懂呢？难道你坐在我身边，却不是无时无刻不是想杀死我吗？”

晓月惕然一惊，而脸上却仍勉强挤出笑意，“王爷在说什么晓月并不明白。”

霜湛轻抚她的秀发说道：“你蛰伏这么多年，在王妃故去后方才一展自己才华，我便知道你想做什么了。楚国到底因我大齐而亡，你父亲也是因大齐而死，你一直等到王妃故去是为了仁义，但是现在你却必须为楚国尽忠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鲜血沸腾了又冰洁，分明是很想笑，可是笑容到唇边就凝结住了，她说道：“随便王爷怎么想吧。”

霜湛渐渐靠近她。她以为他说不定会拿出一把匕首杀了她，好断她这无穷的后患，却不料他竟是用舌头轻舔她的唇部，然后迅速地卷进她的舌齿之间，这突然袭来的带着淡淡龙津香味的，让她大脑登时一片空白，只是让他尽情品尝了这甘甜，才猛然醒悟过来，双手用力推开霜湛，抬眼望着他，瞳孔里带着丝丝惶恐意味，“王爷，你说过只是对错将晓月当成王妃，才有逾越之举；如今晓月只是你的女官，你不能再对我如此。”

而霜湛表情很是无赖，哈哈笑道：“晓月，这男人的话能相信，母猪当真也能上树了！”

晓月听他说得粗俗，很是厌恶地皱了皱眉。

霜湛却偏偏得寸进尺，摸了摸嘴唇，仿佛那上面还沾染着晓月的香味，笑道：“韩羽可有这样吻过你？”

晓月猝然一惊，脸腾地就红了起来，狠狠白了他一眼，将头扭了过去，却不答话。

而霜湛却走到她面前，说道：“晓月，我当真喜欢你，并不因为我觉得你像兰儿，而是你在我心中，便是这独一无二的晓月。”

晓月未料到他会这么说，有些惘然地望着他。

霜湛叹了口气说道：“兰儿更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她是那么喜欢笑，从来不知道人世间还有疾苦滋味；而你更像被吓怕了的孩子，你什么人都不敢相信，什么人都不敢爱，一个人茕茕走着。其实韩羽不能完全懂你。”

晓月似有些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那么你便懂我了？”

“是，”未料到霜湛斩钉截铁地说道，“因为我和你都是一样，因为惊惧而变得懂得算计，因为害怕而包裹着自己，其实想想这都是我们的软弱罢了。”

“软弱？”她被霜湛吻得发红的樱唇轻启，颇有些茫然地问道。

霜湛笑笑说道：“是啊，懵懂无知地逃避是软弱，得知一切而蒙蔽了自己的内心仍是软弱。其实有时候我倒佩服烟儿，她便是知道一切后果，明知道我总会得知兰儿是怎么死的，对她的愤恨亦不会少掉一分，可是她仍是这么不管不顾地要将我控制在手里，想想这也是她的勇敢，她方才是强者。”

“强者。”晓月喃喃地说了一句，嘴角却扬起冷笑，“强者便要以别人的性命来践踏么？”

霜湛却摇摇头笑道：“强者无关于善良与道德。当年我看着她纵马入皇城时，她视那些士兵的命如草芥，恣睢飞扬，若她是男子，不必纠结于这无关情爱，于她或许为幸事。”

晓月神情更为讥诮，“到底是相处了这么良久辰光，你对她到底是滋生出感情了？难道你便要先王妃这么枉死么？”

霜湛神情一黯，却只是摇摇头，说道：“或许兰儿的事……我想了想更该死的人是我。若不是我将她带到中原，她仍是那无忧无虑的草原小公主，而不用受这么的苦难。晓月——我不管你是兰儿还是温如玉，待我报了仇，你取了闾烟的命，也便取了我的命罢，这都是我们亏欠她的。”

而她已经气得战栗，“难道……难道你竟然为了她甘愿就死么？”

霜湛伸出手缓缓抚摩她的面颊，眼底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