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脸画（1/2）

周末，苏扬约了几个同学去网吧打游戏，我自己技术不行，加之心情也不好，就和他说，我想在宿舍休息，调整一下，没和他去。

下午，我独自一人爬上南辰带我们去的那座山，我想去那片草原透透气。

我到山脚的时候，刚好南辰收拾好东西，从山上下来。我们在半山腰相遇，我们都没想到会在那儿遇到对方，两个人的脚步都停了一下，

四目相望，可能那个时候我们都在期待着对方能够开口吧，只是那时的我们都很倔强，始终不愿意将嘴边的话说出口。

那个季节，林子里已经没有野花盛开，没有蜂蝶飞舞，松树的叶子落了一地，没有清风，没有鸟鸣，连空气都好像凝住了一样寂静。

我们相视了许久，他最后提起步伐，阔步从我身边擦过，我怔怔地看着他原先站着的台阶，等我回神，转身看他的时候，他已经走出很远了，背影有些模糊，却看得出他的步伐平稳。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一只松鼠从我头顶跳过，落下一根干枯的松枝，干好落到我头发上，我收回远望失神的目光，轻轻拿起那根树枝。它

已经干枯得没有一点水分，小小的树枝在我手上，孤零零的，像被抛弃了一样。

我转身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可能是许久没人维护的缘故，台阶上的青苔已经晒干了，把石台染得乌黑乌黑的，台阶边上，有几株杂草探出头来。

走了十多分钟，我就到山顶了，不知道是心境使然，还是景致如此。眼前的草坪虽还有些绿色，但是怎么看都不觉得它有多美，就连空气也不如以前清新了。

我走到上次我们躺过的地方，一角的草被压得低着头，东倒西歪地错乱着，明显刚刚有人在此地坐过。

我在上次我躺的位置躺下，双手抱头，看着广阔的天空。天空已经不如以前那么蓝了，几团乌云慢悠悠地飘来飘去，好像在布置战场。圆圆的太阳使劲从中间挤出来，发着不太明亮的光。

我拿出手机，插上耳机，点了播放键之后，闭目听着，听了很久，我才发现，自始至终，我听的都是同一首歌——《海阔天空》。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

我打开手机，想换一首曲子，却发现列表里全部都是B

eyond的歌曲，此刻，我听着这些歌曲就有些烦躁，山上连不上网，我也听不了其他音乐，我索性关掉音乐，静静地躺在原地。

太阳最终敌不过乌云的层层围剿，它的光芒越来越暗，直至消失殆尽，天空阴沉沉的，眼看就要下雨了，我起身准备回去。

刚走**阶前，亭子里的老人叫住我说：“姑娘，你就是画里的那位姑娘吧？”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草坪上就我一个人，才确定老人家是在跟我说话。

“什么？什么画？”我惊讶地问她。

“你过来，我带你去看。”她笑着对我说，笑得特别慈祥。

我走过去，她伸出一只苍老粗糙的大手，拉着我的小手，将我领到她的小茅屋里。边走边问我：“你是南辰的朋友吧？”

“嗯。算是吧，您怎么知道？”我问她，对这位老人充满了好奇。

“我在这山里守了一辈子了，这里偏僻，也不常有人来。七年前，南辰和他的妈妈来到这里，他们俩在这片草地上一坐就是一整天，那天，他们在我的小屋里吃了晚饭。后来他们就经常来这里陪我这个老太婆聊聊天，

还经常带些吃食给我，他妈妈去国外的那年，他也经常来此，每天都在这个草地上画画，有时候画风景，有时候画他和他妈妈在一起的样子。两年前，他妈妈出了意外，他回来之后，在这儿躺了一天，那天他什么都没有画，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看着天空发呆，自那以后，他就没有拿过画板。直到一年前，他带着你和另一个小同学来到这里，那天我在山上挖草药，没来得及回来招待你们，我在山上看着你们也是躺在你刚刚躺的那个地方，静静地看着蓝天。后来他独自前来的时候就会拿画板画一个人，他把衣服，头发都画好了，却迟迟不肯将五官画上去。那画板就搁在我屋里呢，他每次来都会去描上几笔，傻呵呵地看半天，可就是不画她的脸。就在刚才，他把所有的画都带走了，你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他了吧？他走的时候看了一眼那幅未完成的画，最终还是将它扔到垃圾桶上。看得出来，这孩子还是有些不舍，他走后，我就去把那画捡起来了，我看着画上的头发，身形都跟你差不多，想必他想画的就是你吧。”老

奶奶边走边跟我说着南辰的事。

“诺，就是这个。”她把一张揉皱了的纸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画上的人虽然脸部空空的，但是她的发型和身形确实都和我一样，只是他将我扎起的马尾变成披散在肩头的发式。

此刻，我的心像刀割一样绞疼，蓄满的泪水滴落在黑白的画上，老奶奶问我：“姑娘，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有什么误会要及时解释清楚。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容易冲动，以后后悔都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