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相伴（5/6）

是心有灵犀，我也刚想说这个，我那时候就好想这样静静地抱住你。”

白霜任由他这样抱着，继续做她的菜，心里暖洋洋的。

吃饭的时候，木瓜忍不住赞叹：“你做东西这么好吃，都可以开个餐厅了。”

“是吗？你当老板，我做主厨？那也不错哦，可以考虑一下哦。然后我们就遇到一些口味挑剔的客人，觉得不好吃，不给钱，然后我们就关张大吉了，好酸爽，哈哈哈！”白霜乐呵呵地开玩笑。

木瓜也煞有其事地接着说道：“嗯，你说得对。还是不要开餐厅了，开餐厅就会被人评头论足。不如，开个厨房吧，客人自己做，自己吃，总不会嫌自己做的难吃吧。”

“嗯，可以可以，假设客人家里都没有厨房的话……”

“不一定啊，有些朋友间想要聚餐呀，公司想要团建呀，又或者想要找一个有格调的厨房，做一顿有仪式感的饭，家里的厨房没有那个逼格嘛……”

他们俩一唱一和地想象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厨房”话题，说的跟真的一样，反正想想也不花钱。

别看这两位年轻人嘻嘻哈哈，其实都背负着沉重：照顾父母、陪伴恋人、努力工作……他们只是默契地不言说困难，用爱支撑对方。

林妈妈的病，比白霜想象的要严重，但也没到让人茫然的程度。每一次治疗，会掀起一阵起伏，过几天又似乎能平稳下来。生命的力量是顽强的、令人敬佩的。

医生说是进展期胃癌，听起来比“晚期”这样的字眼要好，这是他们尚能乐观的一点。

癌症是什么？白霜之前知之甚少，只知道大概是身体里的细胞不听话了，不受控制地疯狂增殖，形成了肿瘤。要消灭它，只能对自己的身体开战。好的细胞和坏的细胞，在两败俱伤中，看谁熬得过谁。

白霜每次去医院看望林妈妈，都很心疼：这副瘦弱的躯体，是如何承受各种医疗仪器和药物治疗的呢？但她告诉自己，不管见到什么，感觉怎样，都不要表露出忧心，负面情绪在病房里并不管用。她只是托起林妈妈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轻柔地按摩、抚摸，说说生活里鸡毛蒜皮的小事。林妈妈的手背经络凸起，几乎是皮包骨头了。

老吴和木瓜，都是第二次经历这样的事了，他们看起来都很镇定。

老吴白天时时陪在医院，端茶送饭，擦洗护理，照顾起居。他其实很享受和林妈妈单独在一起的时光，巴不得白天再长一点，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也不腻。他们经常会天南地北地聊些有的没的，哪里的银杏最好看，哪一年给阿森的生日礼物是山地车，今天的粥煮过了头……他们还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点上，像孩子一样，展开悠长的讨论，比如烧水慢的热水器，到底是该继续修还是该换一个新的。相看两不厌，这大概就是最平凡最伟大的爱情了。

治疗方面的事，全权交给木瓜，他现在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他很沉稳、冷静，能说能笑，仿佛有他在，就不会有什么事。但白霜知道，他的内心也有波澜起伏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爱他的父母，他要多么坚强才能扛起这些。好在，他现在并不孤独。

白霜不想做一个局外人，想尽己所能出一点力，于是查了大量关于癌症，尤其是胃癌的信息，从国内到国外的网站都翻了个遍，无论官方还是民间的信息都不放过，最有参考价值的是同样病患的治疗经验。她把这些信息用文档做了汇总，还系统整理了一大堆专业术语和身体的反应原理，翻来覆去研究了很多遍，最后筛选出有效信息，剔除无效信息，打印出来给了木瓜。

“咯，最新版的学霸考试宝典，一册在手，保你考过。”她开玩笑着说。

木瓜感动得无以言表，搓了搓她的头发，说：“果然是学霸，你毕业时如果真的做了程序，一定会绝顶的。”

渐渐的，他们能够听得懂医生说的话了，心里少了一些慌张。

白霜洗衣服时，在木瓜的口袋里翻到了一叠医疗缴费单，加起来5万多，还是医保报销后的费用，这个月还会有新的缴费单，下个月也会有……

她一下子扎心了。她在厦门工资也不低，攒了十五万，一直以为自己还有点钱，可以自由自在，大手大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然而，这点钱放在医院，付几次医药费都捉襟见肘。原来，之所以能够任性妄为，全依赖父母健在。

白霜想了很久措辞，终于对木瓜说：“我有一个想法，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

“什么？”

白霜掏出一张卡，说：“我这里有一点钱，不多，只有十五万，希望能帮到一点忙。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你一个人就可以，但我也想尽一份心，你收下吧。”

木瓜愣住了，盯着白霜递过来的那张卡，心中五味杂陈。他有点懊恼，气自己给白霜带来这些麻烦，她本该在厦门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何苦被他这样拖累。

白霜看他脸色不对，赶忙解释道：“哎呀，你看，你还是生气了。我就知道你这人大男子主义，自尊心特别强，宁愿自己暗扛，也不肯用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