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骨尔泰（1/3）

激烈的酣战耗去了她的体力，一夜无梦的睡到天亮，又被哭喊声惊醒。褚英已经醒了，靠在床头，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哈达格格的哭声已经完全嘶哑，她听着心酸，翻身下床，穿衣梳洗。然后检查褚英的伤，重新换药换绷带。

再次感叹，他的体质跟野兽有一拼，恢复的神速。这会跳下床的样子，又是精神抖擞，浑身是劲了。

一切弄妥，他们被请去别的帐里用膳。芙蓉知道，还有一场谈判，博尔济部落并不象哈达那样软弱，礼物送来，也不可能不要回报，直觉那个刘云鹤也不是好惹的人物，否则，象褚英这样狂妄的人，不会给她刀的。

穿过广场时，看到了那个流苏格格，衣衫已被撕烂，样子狼狈而可怜。

走进大帐时，满屋的人起身行礼，雷越他们都在，还有那个刘云鹤，与昨日接他们的龙虎将军。

最上首的主位空着，即使气氛暗潮汹涌，褚英的尊贵身份摆在那里，表面上的客气还是很顾及。

草原人帐中没有桌椅，地上辅着厚毯，四周有一圈高出地面，仿佛是个低坑，上头辅了好几层毛毯，然上摆上矮几，不知道平常人家是否这样，哈达的大帐中也是如此。

褚英大步走了进去，不客气的坐在那个主位上。芙蓉发现女人是没有位置的，东哥一开始坐在代善的桌前，见褚英来了，便挪了位置，坐在褚英的左侧，跟在哈达帐中是一样的。芙蓉一直跟着褚英，便在他右边坐下。坐下后发现东哥虽然是坐在他左侧，但是实际是坐得挺远的，仿佛是两个座位。感觉自己一屁股坐下，好像坐得太近了，便往外不着声色的挪动。才挪了几步，手臂一紧，已被褚英拖了回去。她皱眉，恨得牙痒痒，但是考虑到他张狂的个性，却也不敢再动。

人已到齐，主人敬酒，开始说些开场废话，然后丝竹声起，舞娘们像彩蝶般飞了进来，歌舞缓解发紧张气氛，刘云鹤几

度敬酒，看起来性格豪爽全无心机。

“贝勒爷的伤可有大碍，我博尔济部中有全草原最好的大夫，可以为贝勒爷治伤。”

“已无大碍，只是小伤，不用麻烦你部中大夫。”

“贝勒爷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博尔济账中，什么都有。”

“好。”

谈话好像很投缘，芙蓉吃着桌上的食物，听他们谈话，感觉那个刘云鹤也是一个狂妄的人。

草原人钟爱马奶酒，早膳的桌上也是一壶壶的灌下。桌上酒杯空了，芙蓉便拿起替他斟满，等喝完再斟时。

那刘云鹤突然说。

“都说贝勒爷不喝女人斟的酒，可见传闻有误。”

芙蓉一愣，倒酒的手一僵。褚英哈哈大笑。

“有这传闻？是哪个传的。”

“传闻有误传闻有误。”

刘云鹤连连说，跟着大笑，芙蓉头皮发麻，觉得褚英真是个说谎不眨眼的家伙，明明就是他自己说的。想起那个晚上，前一秒还说不碰他，后一秒已经在她体内了，可见他说的话，纯属放屁。

外头大雪纷飞，帐内笙歌艳舞，酒肉酣畅间，话题切入正轨。

“不知道我的见面礼，贝勒爷可还满意？除此之外，还有一份礼物送。”说话间，他一挥手，大声往外：“都带进来。”

带进来的是五花大绑的扈尔干，还有那衣衫破烂的哈达格格。那格格一进来，便跪行几步，扑到他们面前，声音经过昨夜已经完全暗哑。

“请贝勒爷饶了我汗父，他并不知情，请贝勒爷饶恕我哈达子民。

刘云鹤呵呵的笑，起身，几步过来，勾起那格格的下巴，啧啧的说道。

“听说这是哈达最美丽的女人，果然是姿色上等。听说送给贝勒爷两次，贝勒爷都不收，怎么？贝勒爷看不上吗？这次围剿，我部落五十将士军功赫赫，美人就送我将士可好。”

“尽管拿去。”

交易达成，美人被拖走，那流苏哭得撕心裂肺，尖声直叫

。拖出帐外后，那尖叫声凄惨而绝望。不难想象帐外正在上演什么。

门帘掀起，帐外有刀客走进，跪下行礼后，把一个布包放在褚英桌上。

刘云鹤笑道。

“这是哈达王子苏果尔，是这次行动策划人，昨天白天时逃了，晚上追回的。”

布包打开，扈尔干老泪纵横，却也无可奈何。

那是一颗人头，完整的人头，头发凌乱，满脸惊惧，仿佛在雪地里滚动过，脸上有污渍跟血渍，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直直的盯着芙蓉。

人头就摆在桌上，仿佛是一道菜点，混在别的菜色中。芙蓉是学医的，肢解的人体看得比谁都多，可是，从来也没有看到跟食物混在一起的。

胃里的翻滚止也止不住，头颈一缩，还来不及转头，就对着褚英大吐特吐，早上吃得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吐得翻江倒海，惊天动地。

褚英本能的伸手把她拉开，恶心的站起，脱了那件吐得全是污渍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