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面圣（1/3）

“静儿，你心里不开心。”高玚试图让我重展笑脸，只是我此时此刻无法笑得出来。不是因为高珽再次害我性命未成，是因为俞七月。

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对我好的是连小旻，再者就是俞七月。我本以为，在这深宫之中能够奢侈地拥有真心朋友，如今才知道奢侈之所以被成为奢侈，是因为那根本是遥不可及的。

俞七月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俞七月，不再是那个会替受罚的我偷偷留下馒头的女孩，也不再是那个会主动让我和她挤同个被窝的女孩。俞七月，注定是要燃烧绽放，不甘平凡。

我忍住泪水，紧紧握住高瑒的手，突然间急缺安全感般的，心如刀割难受。“玚，你明白那种痛吗？自己信任的人，要害死自己。”

高玚无声无息地拥我入怀，任我那不争气的泪水打湿他的白袍。

“也许她有苦衷，迫不得已呢？”良久，我稍微平静，高玚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柔声安慰，如同哄小孩子一般。

我把她当朋友，可是我不善于表达，她对我，也许是曾真心待过，可是那真心在权势诱惑下现实得很，实在微不足道！

“我也希望她是有苦衷。”浓浓的鼻音掩饰不了哭泣的心，我何尝不希望这不是真的，多希望她说是高珽逼她…

高玚温柔地笑着，轻轻擦拭了我脸颊上的泪痕，说道：“不哭了，待会被月牙瞧见该说我欺负你了。”

破涕为笑，我擤了鼻涕，丝毫不顾及在高玚面前的形象。

“对了，这次皇上没再深究，你有何看法？”发泄完负面情绪，该说说正事了，我想听听他的想法。

高玚沉思了小会儿，轻咳了声，说道：“大哥这次的确太不聪明，低估了父皇对月牙的疼爱。”

“皇上可知道当年苻淑妃的死别有蹊跷？”我相信以高玚的细心，肯定不会对我的问题感到奇怪。

高玚只是小愣片刻，冷静道：“你怎会晓得这陈年旧事？”

“你们以为月牙不谙世事，她可是都懂的。”我颇有些无奈。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估计都以为骗的过小公主，殊不知月牙早就

知道了秘密。

高玚大吃一惊，以为我在说笑，见我表情认真，才确信，皱起眉头道：“月牙怎会知道…这事皇祖母下令不得议论的。”

“原来你也知道。”

“我也是无意间查到的。”高瑒压低了嗓音，生怕被人偷听了去。“国师说月牙命带福星，预言她将来会是迦侞的救命星。父皇不敢怠慢国师的忠告，命太医院上下耗尽人力物力才救下难产的月牙。苻淑妃当年颇为得宠，本来诞下月牙就可晋为贵妃…”

“可是皇后容不下她，太后顾及到皇后母家宸庚凤凰氏，所以压了下来。”不等他说完，我就替他补充了下去，“皇上不能得罪凤凰氏，只能不了了之。”

这样一来，不能为心爱的女人报仇，只能加倍疼爱小女儿，元和帝九五之尊，也有****。

“皇上有意立你为储，你可明白？”我不敢保证自己猜测的正确。

高玚不否认，只说道：“父皇毕竟年事已高，自十年前徽德太子薨逝，储位空悬，凤凰氏一族不能轻视，前朝后宫又盘根错节，你应该晓得的。”

那就是了。按理说高珽坐上太子位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是败就败在他体内留着一半凤凰氏的血液。元和帝封他太子位，等同于把迦侞亲手送给了狼子野心的宸庚国。而四皇子高玚最有仁君相，母族不盛，外戚干权的顾虑就小。

“暂时抛开那些烦心事吧。这些日子你都不见开心。”高玚右手轻抬，触上我的脸颊，他的一言一语，是那么让我窝心。

我只是笑着享受这片刻的美好，让这短暂可以延续。见面时间有限，倍感珍惜。

入夜，两个小太监神秘地叫我跟他们走，我认得他们是乾清宫的人，也就放心大胆地跟他们走。元和帝要见我，我总不能不见。

德公公命一众人等退下，只剩元和帝和我单独谈话。

我跪地施礼：“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元和帝唤我起来，我近距离地面对元和帝，竟没有预想中的惊怕。都说皇帝喜怒不易揣度，元和帝表面冷酷，实际上我更相信他心地是柔软的。

“残雪，你可知这么晚朕找你来是为何？”元和帝不露神色地看着我，我摸不着他的想法，只能小心应付。

想了想，笑道：“皇上是君，奴婢一介小女子怎敢揣度圣意？皇上要奴婢来，奴婢便来了。”

“是个聪明的孩子。”元和帝露出微微的笑容，苍老的手捋了捋有些发白的胡须。

“谢皇上美言。”

他想要做什么？反正我能确定不会是下一秒钟就把我拉出去砍了，也就不忐忑。

“旁人见了朕都吓破了胆，你小小年纪却不怕朕？”元和帝笑容依旧淡淡，像是要和我闲话家常。这还不简单，就把他当成普通老人一样，也就好办了。

我笑着回道：“奴婢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