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海凌滟（1/2）

兵符一分为二，是先帝怕海凌天残暴昏庸，我可以理解先帝用心。如今要想找海凌天借兵，就得说服监国长公主海凌滟。

我不顾他们劝阻，要去面见海凌滟，求她出兵。

拖着病体，我在高玥的搀扶下来到了海凌滟的寝宫清潋殿。海凌滟一早料到我们会过来，让贴身侍女荷心在清潋殿外恭候。

初见海凌滟，出水芙蓉，卿本佳人，淡妆浓抹皆宜。

“皇兄也来了。”海凌滟微微行了礼，朝海凌天点了头。

我让高玥放开我的手，踉跄着上前，恭敬道：“请公主相助，帮殿下复国救出我皇！”

海凌滟淡淡看了我一眼，不多理会我，只是巧笑嫣然地把目光凝聚在高瑒身上。

霎时，我明白了！她迟迟不肯答应相助的缘由！

我心痛，我慌乱，我快疯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开这样的玩笑！老天！

“只要王爷答应一个条件，本宫定会将另一半兵符送上。”海凌滟浅浅微笑着，也不着急，“王爷尽管回去考虑，想清楚了我们再商量。”

海凌天很是歉疚，略微发怒，又无可奈何：“皇妹！莫要任性！”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海凌滟闭目，语气里有些不满。

如果不是牵扯到高瑒，我一定会毫无疑问地认为海凌滟有母仪

天下的资格，有**风范，可是，我心好乱，好乱…

高玥实在忍不下去，冲她喊道：“长公主，趁火打劫的事情岂是义者所为！本宫与皇上已有婚约，以此关系求长公主赐兵符还不够资格？”

“呵呵。”海凌滟讽刺地冷笑着，“慕鸿公主，恕我直言，皇兄初登大位，宸庚和赤墨巴不得将自己的公主送来，担得起中宫凤位的不止你一个。”

“放肆！”海凌天生气地瞪着她，他不容许她这么说高玥。

高玥憋屈得满脸通红，又无言以对，泪眼汪汪地冲了出去。

“月牙！”海凌天赶忙追了去。

高瑒扶起我转身也要离开：“走吧。”我读出他的失望，他的为难。

海凌滟快步闪到我们面前，她居然会武功！

海凌滟对高瑒说道：“请殿下外头等候，本宫有些话想对江姑娘说。”

“不必了！”高瑒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带我离开。

我失神地回想着刚刚的一切，海凌滟的贵气，海凌滟看高瑒的眼神，海凌滟的孤傲，高瑒的左右为难，高玥受辱时的委屈…

对不起，月牙！我让你受委屈了！苦咸的泪水不争气地流进嘴里，仿若此刻心里的绞痛。

一路回到住处，两人都是沉默。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场白，高瑒也不知该怎样抉择。

“静儿。”许久，高瑒打破了这沉默，“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寻一处无人认识你我的地方。”

我很感激他如此牵挂我的感受，足够了，我心无憾。一早就知道自己这段感情坎坷难走，真正面临的时候还是如此难以释怀。

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我噙住泪水，慢慢道：“不可以。瑒，我不能害你成为千夫所指，你父皇和母妃，还有伽侞千千万百姓等你去拯救…”

“不，静儿。你懂我，我从来没想要跟大哥争夺皇位。此番是为了父皇，否则我不会在宗凌逗留这么久。”高瑒有些心力交瘁，万般不忍，“海凌天是会真心对月牙好，我无憾…”

我不想再听他如此折磨自己的话，哭泣着摇头，双手捂住耳朵：“可是你父皇呢？你不能为了我而变成不忠不孝的人！”

“那你要我怎么办！”一向文雅的高瑒头一回发火。他从来不会对谁凶过，我哭得更厉害了。

高瑒无可奈何地抱住了我，欲哭无泪。

我在他怀里颤抖地哭着，双手抓着他的衣领，泪水决堤带走了所有的坚强和骄傲。

“娶她…”哭腔说出那两个字，心痛得无法呼吸，再也没有逞强的理由。

娶她，只有娶了海凌滟，伽侞才有救，元和帝才有救。

我将他的手包在手心中，任凭泪水打湿了手背：“算我求求你，你娶她吧。监国长公主配的上敬毅王妃的称号。”

“不！”高瑒怒吼着箍紧了我，死死不放手，“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就算天仙下凡我也不要，我只要静儿你一人！”

我摇头，泪眼迷离地看他的脸庞愈来愈模糊：“瑒，如果你爱我，就听我的话，娶了海凌滟，收回伽侞！否则，我将永远离开你。”

“你！你好狠的心！”高瑒指着我的鼻子，气急攻心，面红耳赤，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染上了那件月白长袍。

我慌乱取出手绢替他擦拭嘴角的血迹，满是心疼。

“够了！”高瑒愤怒地甩开我的手，那绢子被打落在地，沾上了地上的血，慢慢扩散。

我被他的力道一震，趔趄地退了几步。

高瑒绝望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任凭我哭喊都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