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破冰（1/2）

有一就有二，既然能开口回第一句话，话匣子自然能够打开。

蒋南辰不动声色地挑起话题，围绕着工作和孩子，和沈未凝聊了不少。

沈未凝不是不能感觉到蒋南辰的想法，但他的话都非常中规中矩，她一时找不到拉下脸的理由。

况且蒋南辰现在正病着，口罩摘下来就是一副虚弱的神情，沈未凝再多拒绝的话都被心软疫病堵在嘴里。

最后她只能叹气：“咱们不聊这些可以吗？”

优秀的猎手最擅长在猎物放松警惕的时候，果断抓住机会。蒋南辰在商场征战多年，在竞争对手面前是一匹危险十足的狼，深谙伺机而动的道理。

李子瑜说这是难得的机会，这话一点都不假。至少在别的情况下，沈未凝连一句话都说不上。

所以但沈未凝态度有些软化之后，他立刻乘胜追击。

她说不想聊这些话题，蒋南辰便露出苦笑：“抱歉，除了这些，我不知道能聊些什么。”

聊私事太过唐突，沈未凝原本就不想多做牵扯，万一触雷，那他就连最后一丝机会都没有了。

不聊公事，他们可就一点话都说不上了。

蒋南辰存了卖惨的心思，但说的都是实话，沈未凝自知理亏，沉默了一会才提议道：“你可以睡觉，我看你也累了。”

她实在没有什么能说的，安静等药水打完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相处方式。

蒋南辰叹了口气，声音低哑地问：“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吗？”

沈未凝想说没有必要了，但看到蒋南辰憔悴的样子，不自觉心软了，话到嘴边打了个转。

“这样对你不公平……”

她不可能仗着蒋南辰的

遗忘，吊着伤害他。

“没什么不公平的。”蒋南辰轻声打断她，难得温柔的声线像是在诱哄，“谈恋爱结婚才是两个人的事情，感情这种东西只和它的主人有关。”

他带着口罩，叫人看不清神情，语气却非常诚恳：“喜欢谁，讨厌谁，这都是一个人的主观情绪，和另一个人完全无关。”

沈未凝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话。

“没人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我也一样。但我们能控制自己表露感情的方式。”

蒋南辰追求的时候十分含蓄，一直让迟钝的沈未凝没能感受到，所以察觉到的时候才会觉得慌乱，直接跳过适应阶段抽身而退。

既然这个方式不行，那他也不再藏着掖着，反而主动寻找利于自己的部分，打算争取沈未凝的“宽大处理”。

他低下头，不让沈未凝看到自己的表情：“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过什么，但我看得出来，你很不喜欢甚至不信任感情，所以我一直没说。”

沈未凝收起了手机，神色复杂地看着蒋南辰，为他的这份理解而动容。

男人用空着的手揉了把头发：“我不想让你觉得有负担，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从来没发觉过这点感情。”

沈未凝的心好像被人救了一下，轻颤着疼，她撇开脸：“你不用这样，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得先喜欢的那个人说了算。”

沈未凝猛地转过头，想要再劝，却撞进满是柔情的眸子里。

蒋南辰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有些不易察觉的委屈：“我从来没想过你回应我，我知道你的排斥，我也知道需要很长时间疗伤。”

他说得很缓

很慢，像在给沈未凝时间反应：“所以我从来不说，我们都还年轻不是吗？”

不管需要多少时间，我都等得起。

沈未凝觉得鼻子有点酸。

很少有人能和她面对面坐着，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也从来没有人会用尊重的语气，说着卑微的“我可以等”。

明明他是一个那么骄傲的人，他已经可以俯视世间绝大多数人，这个时候却低下了头，挣扎这献出自己的真心。

沈未凝不是木头，她很更懂，更多的是于心不忍，以至于嗓音都有些变调：“你真的不用做到这个地步。”

明明他可以过得更骄傲洒脱，真的没必要对着自己低头。

“我需要。”蒋南辰寸步不让，“我喜欢你。”

沈未凝眼泪掉了下来，她摇着头想要拒绝。

蒋南辰说：“你可以不喜欢我，不回应我，这是你的权力。但你不能剥夺我喜欢的权力。”

他步步紧逼，誓要把沈未凝拒绝或逃避的话全部扼杀在喉咙里。

沈未凝的脑子很乱，几乎要拿上包落荒而逃。

蒋南辰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主动松开拉紧绳索的手，退了一步：“我不会让你觉得困扰的。”

沈未凝心说：骗子，自己已经很困扰了。

蒋南辰露出了恳求的表情：“我会注意我们之间的距离，所以，能不能不要躲着我。”

他这话说得不假，并且确实做得很好，从那天晚上以后，他连主动打扰沈未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