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一啸（1/2）

徐静姝上来就给了大乔一个“拥抱”。大乔猝不及防，跟着她的扑势往后倒仰，却感到后背一刺，一只鬼爪深深抠进了肉里。她本想借势拔了徐静姝的金簪，却没料到对方打着和她一样的主意。而她毫无防范。大乔立刻放弃拔簪的想法，飞快地撞出包围圈。镶入后背的爪刺拖出三条长长的爪痕，痛得她两眼一黑，手腕翻转之际长刀劈过徐静姝半阴半阳的脸。

徐静姝当场被破魔刀劈成一团齑粉，下面浓浓翻滚的红雾里却传来徐静姝的笑声。

上当了。这只是一道分身！

黑猫回头看见一个血人儿，当场愣住。“你怎么，连这种攻击都躲不开？”

“滚！”大乔张嘴说了一个字，便吐出一口翻涌上来的污血。猫的双瞳竖成一条直线，它的视线凝聚在她后背深可见骨的伤口上，再沿着淅淅沥沥的鲜血往下落。天台上的血迹随着上方符大乔的移形而移动，形成一滩一滩的水洼。

下面的红雾渐渐褪散，里面走出五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徐静姝”。

“太过份了，这是作弊。”大乔的声音几不可闻。诱惑、分身，化雾……徐静姝的手段未免太多了一点。

黑猫哧的一笑。“这就是鬼族。”

五个徐静姝站成一排，同时仰头望着天上的血人。“小老虎，”五个人的发髻里都插着一枚明晃晃的梅花金簪。徐静姝们齐声道：“现在你要拔哪根金簪？”

大乔提了提手中长刀，轻声道：“猫先生？”

黑猫正神色凝重地盯着下面五个鬼影，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请助我一臂之力。”大乔吐出了一口浊气。

黑猫怔了怔，收拢心神抬头看她。一张被血污到几乎分辨不清颜色的面孔上，琥珀色的双眸

在暗夜里闪闪发亮。金色猫瞳微微一闪，心头象被一根羽笔搔弄似的微微发痒。“没有这个机会。”它认真的说。

“为什么？”大乔低下头，神色微微困惑。

“你在鬼域，一切主导权都掌握在对面域主手中。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一口气能弄出四个和本体一模一样的化身出来？这是因为鬼域增强了她的神通。大乔，先机已经错失。你只能被动挨打。”就连它自己也从这番话里听出了刻意危言耸听的味道。猫的尾巴在虚空里无聊地甩动，隐隐带着一点空竿钓鱼的期待。它故意留下了一个显而易见的漏洞——它说被动挨打的对象是“你”，而不是“我们”。

大乔默不吭声，提起了刀。“那我逼它出手，你趁机取她的簪。”

黑猫闻言差点倒仰。这个时候女人不应该是哭着说“那该怎么办”或者是“我该怎么做”吗？黑猫当然没指望她会“呜呜呜，你帮我打……”，但好歹示弱一点点不为过吧？

黑猫吞了吞口水，继续说：“你血都快流光了，确定自己能撑过一小时吗？”

“不能。”大乔果断地回答。

“那你怎么打？”

“速战速决。我挑拨她，你伺机而动。”

唉，这个小顽固。怕是祖上有龟鳖基因吧？脑子固执得象个万年王八。它勉强才从大乔身上骗来一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承诺，现在要是想方设法再骗一个，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小老虎警觉性太高了，不是那种随便哄哄就会轻易上当的妖怪。但是一旦上当，便会自己跳进坑里，说不定不需要再下命令，自己还会继续把坑刨得更深。

不过小老虎怎么就那么依赖自己的刀？黑猫又打量起她的刀。一看就是用虎妖脱落

的指甲炼出来的法器，上面流淌着和大乔一样的气息，也有另外一丝陌生的更强悍的气息。刀是好刀，但因为主人本身的实力，又经过长时间用力过猛的使用，刀身上已经出现了无法忽略的裂缝。从法器上也能窥见其油尽灯枯的状态。黑猫不再指望小老虎会更进一步向自己求援了，这把刀里蕴含的铮铮傲骨之气令她傲视群雄，却忘了脚下之土松软泥泞并不紧实。它也不是一个能用言语细心开导别人的人，真要把其中因缘一一细说，只怕天都要亮了。而现在，敌我双方都在争一瞬先机。它索性把注意力挪向徐静姝。女鬼出幺蛾子的段数堪比钢铁侠，与其指望大乔服软，还不如指望妖娥子继续妖作推波助澜。

徐静姝大笑。“我什么时候说过和你打？”说着，她先戒备地盯了一眼黑猫。之前注意力一直集中大乔身上，等黑猫连续点破她的秘密，徐静姝这才察觉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早早就窥到黑猫的妖力水准在天君初阶左右，现在随着事情发展，她反而越来越不确定，越来越觉得黑猫还有隐瞒。既然如此，她便只能祭出最后的王牌。

大乔困惑地望着她。“你不和我打？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徐静姝嫣然一笑，不负“众”望告诉大乔：“小老虎，快看看四周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大乔眼角的余光瞥见有什么动静。

黑猫心中如同被拔出了一根刺，虽然没有了隐痛，但荆棘抽离的霎那带起一片血肉模糊，令它违心地大喝一声：“注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