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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剜出，血肉模糊到惨不忍睹……

第8章 毁了他们

只一眼，锦瑟便看得心如刀绞，泣不成声。

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和李霄昀的这段孽缘，她的族人就不会遭受这般的痛苦！

从死牢离开，锦瑟直接去流星阁寻了李霄昀。

“谁许你来此扰了婉儿清净的？”看到这个女人，他有些心烦意乱。

“李霄昀，求你放过我的族人，所有的不满都冲我来。”锦瑟嗓音沙哑，语气中带着无力的倔强。

李霄昀拧着眉，面色有些暗沉。

“本王只是让他们织鲛纱炼鲛油，又没杀他们！”

锦瑟没有力气去争执过多，她忍着心底所有的委屈哑声恳求道：“你放过他们，不管是鲛纱还是鲛油我都可以给你……求你，千万不要再折磨他们了，他们会死的……鲛城已经没了，我不能连最后的族人都没了……”

瞧着女人那卑微的样子，李霄昀骤然暴怒：“你命本王不要折磨他们？当初若不是你们这些鲛人用鲛毒伤了婉儿，她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那些鲛人完成不了婉儿要的东西，那就该死！”李霄昀怒气腾腾说道。

锦瑟的话卡在喉咙，她涩声道：“苏婉儿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子，你只要稍微去调查一下便知道……就算你不爱我不相信我说过的任何话，但有关苏婉儿的事我求你去查一下，你就会知道一切真相的……”

“够了！婉儿的事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锦瑟被李霄昀命人囚禁在了水莲宫，除了这座冰冷的宫殿，王府外的任何地方她都不能踏足。

次日。

死牢突遭大火侵袭，被关押在铁笼中的鲛人全部丧命，无一活口。

那火就是是如何而来，李霄昀没做任何调查，直接命人速将残局收尾便不了了之。

锦瑟听说这一消息后，整个人都崩溃了。

那数十个鲛人中，有小腹微微隆起的孕妇，还有佝偻着瘦背的老人……

他们，都没了！

锦瑟不顾侍从的阻拦，疯了似的从水莲宫跑去死牢。

看着那被烧成断壁残垣的囚牢之所，锦瑟泪如泉涌。

黑漆漆的废墟中，已经寻不到一丝属于鲛人的气息……

没了，什么都没了！

噗通——

锦瑟直直跪倒废墟之上，心底呼呼地刮着冷风。

浑身血肉都好似被撕成成千上万的碎末残渣，痛到无边无际。

李霄昀已经站在锦瑟身后很久了，可她好像是谁都没注意到一样，就那么笔直地跪在那里，神情空洞地看着那一片废墟。

李霄昀拧着眉，莫名觉得烦躁。

他大步上前，伸手要去拉锦瑟起来，却被她避开。

“本王已将你禁足水莲宫，你来此作甚？”李霄昀嗓音一如既往的寡冷。

锦瑟强行将自己的血和骨一点点拼回来，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身穿素白袍子的男人。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

和曾经那个青涩的少年郎如出一辙，但神情中却多了岁月累积下来的狠戾和阴沉。

“为什么？”锦瑟嗓音嘶哑地问他，“告诉我，为什么要毁了他们？”

“是场意外，本王没有想过要至他们于死地。”李霄昀神情有些飘闪不定。

他的表情变化，被锦瑟尽收眼底。

“意外？你给我说说是什么意外，能避开其他死囚，只烧死了那些鲛人？！”

第9章 万箭穿心

鲛人一生喜水惧火，可她的那些族人都是被火活活烧死！

锦瑟不敢去想，她的族人在铁笼中被烈火焚烧时，有多绝望！

李霄昀压下心底的燥意和莫名的情绪，恼羞成怒。

“够了，此事已成定局！休得再议！”

“我明明求过你，要你放了他们，有什么不满的全都冲我来……”锦瑟嗓子沙哑到仿若被利刺划破，“你说鲛人伤了苏婉儿，整个鲛城都付出了惨痛代价，这些还不够吗？”

“如果还不够，你亲手杀了我都行，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将那些无辜的鲛人也赶尽杀绝……”她一句句质问，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李霄昀恼怒地将锦瑟拽了起来，这才看到她眼眸中饱含的深情爱意已彻底殆尽，涌上了无穷无尽的恨意和绝望。

“你……”一时间，他被她的眼神怔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霄昀，我恨你！但愿你知道所有真相后，别后悔，千万别后悔！因为我恨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锦瑟嗓音嘶哑，如同浸血了一般。

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能穿透任何铠甲的力道。

李霄昀看着落在自己身上的那双血红眼眸，心脏一点点收紧。

“我恨你，我恨你啊……我再也不要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