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 恶魔升华/其人之道（1/4）

林远感觉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要燃烧起来了，整个人都像是沸腾了一样。

尽管拳速已经到达了极限，但他依旧能清楚的看见自己每一拳的轨迹，以及那隐藏在皮肤之下的，正微微鼓动的血管。

这，就是叠满了五层“出血”后的“血怒”状态。

林远只感觉眼中的世界都是猩红色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杰尔夫在“血怒”状态中的林远疯狂攻击下，正向着比他儿子梅罗更为凄惨的死状狂奔不止。而原本被他重创的林远，也在这一拳接着一拳的攻击中，靠着“破败王者之刃”那“+15%”的生命偷取，硬生生的给回复到了满血，也就是最佳状态。

但即便如此，林远也没有停手，他的脑袋就像是被沸腾的血液烧死了所有的细胞一样，只知道攻击攻击再攻击，挥拳挥拳再挥拳。仿佛不把眼前的杰尔夫彻底锤成一团烂肉就不肯罢休似的，简直就和游戏里那些连劈了四个人，带着最后的血怒冲向对方泉水的德莱厄斯大将军一样。

当然，现实并不是游戏，林远不会真的在“血怒”的状态下就把自己的理智给一同燃烧掉了。他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停手，就是因为在攻击的时候他也一直看着“破败王者之刃”不断跳出来的额外伤害。

而后他发现，已经在“血怒”的状态下攻击快有一分钟了，杰尔夫的脑袋都不知道快被他打成多少度了，但杰尔夫就是没有死去。甚至于“破败王者之刃”跳出的额外伤害在某个阶段都已经固定了。

也就是说，杰尔夫的状态在某个阶段彻底“锁”住了，林远对他造成的都已经是无用的伤害了。

意识到了这点后的林远缓缓的停止了攻击。

游戏里并没有体力的限制，但现实里有，而且“血怒”状态下似乎对体力的消耗更为严重。此刻，林远的血条虽然已经补满，但体力的缺失却是一时半会补充不回来的，林远不能做更多无畏的攻击了。

他低头看着身下已然是面目全非的杰尔夫，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溢出。

“简直就像是条蛮横的狗啊。”

这时，杰尔夫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林远抬起头，看着之前那些被自己打散的鸦羽，突然无风自动起来。

它们一根一根的在林远的头顶汇聚，最终形成了一个“崭新”的杰尔夫。

是的，就是一个“崭新”的杰尔夫，因为林远很确定，自己身下的杰尔夫也是真的，并不是什么障眼法。而是杰尔夫通过某种手段，得到了一个全新的身体。

林远忍不住叹了口气：“明明是只丑陋的乌鸦，却有着不死凤凰的能力，老天还真是不开眼呢。”

林远原本想借着这番话来激一下杰尔夫，因为席娜告诉过他，年轻时的杰尔夫最讨厌有人骂自己是丑陋的乌鸦。只是今时毕竟不同于往日，杰尔夫早已不再是那个年轻的自己，在经历了丧子之痛后，这种级别的嘲讽已经搞不了他的心态了。

或者说，他的心态早就已经炸了，再多那么一两个小的嘲讽也就不痛不痒了。

“你确实在不断的刷新着我的认知。”杰尔夫缓缓的说道，“你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让我意识到了你有多么的危险。我不得不承认之前对你有所误判，哪怕在刚才，我也觉得麻瓜的上限也就只是现在的你这样了，不可能再有更高的了但现在我意识到了，你还会更加强大了，现在的你还远远没到极限，说不定你真的有机会变得比我还强但是可惜了啊。”

林远抬头看着杰尔夫，说道：“你想说，我要是有点脑子，就应该蛰伏起来，等到比你更强后再来找你算账吗？”

“是的，到了那个时候，或许我才会真的感到棘手吧。”杰尔夫一边说着，一边向林远伸出了手，“可惜了，到底还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在杰尔夫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林远突然的感觉到脚下的动作一滞，他低下头，发现杰尔夫那原本被自己打烂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活”了过来，此刻像是一滩淤泥一样的锁住了林远的双腿。

该死，什么时候动起来的？

林远为自己的大意而感到懊恼，光想着用言语来麻痹杰尔夫，却没想到被杰尔夫反向的套路到了，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杰尔夫和他说那么多话就是为了这个。

应该姜还是老的辣呢，还是应该说“血怒”确实会导致智商下降呢？林远也不知道。

而等他再次抬起头时，天花板上已经出现了一只巨大的血之眼，正直勾勾的瞪着他。而那眼睛里还有一些屑沫一般的东西飘了下来，飘在林远的身上时，林远只感觉像是高浓度的硫酸，整个身体都仿佛要化掉了似的，被触及到的皮肤立刻开始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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