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殿选（1/2）

院子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太监高声喊：“刘国公刘潇之嫡出三孙女刘琦、户部湖广清吏司主事司马徽之嫡次女司马清如、兵部车驾清吏司郎中方骏之嫡长女方子云、礼部右侍郎左卫之嫡长孙女左涓、鸿胪寺左少卿麻赟之嫡五女麻五娘入列。”

被叫到名字的秀女就站了出来，按照被叫的顺序列队，跟着太监们就走了。

黄珊珊问道：“是不是早点选好就可以回家了？”

张海陵笑道：“如果落选的话，就可以直接出宫回家了。但要是中选就得留在宫里了。”

今天殿选只是选出来哪些秀女能配皇室，不会立即定位份。

之后，中选的秀女们会留在宫里学习规矩。

学习规矩的时间长短没有规定。

有的年份长，春天进来的，到秋天才给这些秀女们名分。

有的年份短，不过几日就会得到旨意。

而且历届秀女们还可能会进入皇家子孙的后院。

比如上一届呼声很高的秀女安氏。她出生安国公府，是嫡出的姑娘，年方十五，貌美如花，人人都以为她肯定能进后宫。

谁知皇帝唯一健在的叔祖淮王突然丧妻，求了皇帝，在前头王妃去世的百日内，匆匆把安氏娶回去做续贤王妃了。

这事儿还没算完。

淮王年事已高，自然是不能行房的。

王妃安氏本就心高气傲，独守空闺，日日以泪洗面。

这惹得淮王极不满意。

没过半年，淮王身体每况愈下，在临终前留下话，要安王妃殉葬，免得留她一人在世，惹出什么有辱门楣的事儿。

安氏入了皇室门，那就是皇室的人。

既然淮王发了话，那么他的子孙们就照做了。

于是，安氏还不满十六岁，就活生生给塞进了棺材里，封入了地宫。

所以，秀女们过了殿选还只是第一步，高兴还为时尚早。

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黄珊珊不太在意，笑道：“那没事。我家里今天炖了鸡汤，说等我回来去就可以喝上了。”

日头渐高，院子里的秀女们渐渐变少。

张海陵倒还镇静，黄珊珊却等得着急了。

黄珊珊不满地道：“哎呀，不是说选秀挺快的嘛！怎么那么慢呀！”

这跟往年不太一样了。往年的选秀，这个时辰都已经全都选完了。

张海陵劝道：“黄姑母，急不来。今天肯定能选得完。”

黄珊珊感叹：“从早上到现在，我就吃了两个胡饼，连口水都不敢喝。”

虽说宫里也有出恭之处，但太监们随时都可能会喊。

秀女们又都梳好了头，穿好了衣，化好了妆，更不敢在这当头去出恭。

毕竟，走到出恭处，需要一点时间，走回来，又需要一些时间。出恭后，更要花时间去整理一下服饰。

在这宫里可不比家中，没有太多的丫鬟替秀女们去整理仪容。

这一来一去要费不少功夫。

好在秀女们都出生官宦人家，长辈们都有上朝的经验。

在家里也都教过了。

于是，大部分秀女们都不敢吃太多，喝太多。

黄珊珊平时在家吃得挺欢脱的，有大半日不能吃零嘴，整个人焉了吧唧的。

这时，太监们点到了张海陵、黄珊珊、赵二姑娘，还有另外两个秀女的名字。

黄珊珊虽然名分上是张海陵的长辈，但实际上岁数比她小两岁，才刚十六岁。

她紧张地道：“海陵，我有些怕。”

世家大族的小姐规矩上都是学过的，黄珊珊也不例外。但到这个时候，她就是慌张了。

张海陵心里也打鼓，但依然笑道：“没事儿，咱们一块儿去的。我先行礼，你跟着我就好。”

赵二姑娘听了便噗嗤一声笑了，拿腔拿调地道：“哎哟，还真是稀奇了。咱们大家闺秀，这礼还得学别人的！”

黄珊珊一直看不惯赵二姑娘的做派，立即怼：“我只是学礼，可不像有些人啊，正经的不学，学人家姨娘的做派。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呀！”

赵二姑娘论礼法也是黄珊珊的子侄辈。

她拧起细细的眉毛，笑道：“黄姑母慎言，宫里头的娘娘们，除了皇后娘娘，其余谁又不是妾呢！能够当皇上的妾室，那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黄姑母，你的姐姐不就真有这个福气吗？”

黄珊珊道：“你可别错打了主意，今年皇上可不选。”

赵二姑娘妖媚地一笑：“你怎知皇上就一定不选？这种事不到最后下圣旨，都是乾坤未定的。”

这几年来，皇帝多少都会选几位的。这就是身为皇帝应该有的摆设。

张海陵听了一会儿，劝道：“黄姑母，我们走吧！夏虫不可语冰。”

她们跟赵二姑娘没什么好说的。

就不是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