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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隙，最后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她等红灯的时候，转手往放在扶手箱内的手机拿去，想要打电话给周斯和，跟她说自己看到付瑾夕现在才离开医院的事。

但就在拨通号码的前一秒，她迟疑了，最终锁屏，把手机又放回扶手箱内。

付瑾夕现在才离开，如果不是在外面等着那个男人的话，是不是有可能回来病房听到周烈跟张芸过来时说的那些话？

这种可能性虽然小，但她觉得也有可能发生，甚至，她掩在心底有那么一丝闪烁的火星，希望付瑾夕会听到，然后再继续误会她和周斯和的关系。

至于她在外面还有男人的事，希望哪天是周斯和自己发现的，这样比她在背后打报告要好的多。

……

机车就在青江旁停了下来。

付瑾夕摘下头盔下了车，看着姜赫跟上来，和他一起在江边的椅子上坐下。

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跑腿代购小哥的外卖动向后，抬头冲着他龇牙一笑。

“都说了我没事，我早就出院了，其实昨晚也没必要住院，但要营造一下氛围感，加上周斯和给我办理了住院手续，我就顺便在医院过夜了。”

“头抬起来，我看看。”

姜赫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像是拿她没办法的大哥在教训她。

他低着身，往她脖子上的掐痕观察着，又眼尖的看到有点不一样的印痕，仔细一想，就想到周斯和身上。

他很快收回了视线，坐正在她旁边，看着她盯着青江在发怔，抬手又捉弄似的点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苏时又进去了，你准备怎么办？周斯和这次是不会放过他了吧。”

“嗯。”

付瑾夕应了一声，显得心事浓重。

她静默了一会儿，才看着姜赫，问着：“如果，我把苏时当年肇事的证据交出去，我是不是太坏了？”

“为什么？苏时自己犯了错，早就该接受相应的惩罚，继续包庇才是不对，但你的问题，不是在这里，你是在为了周斯和应不应当做到这份上。”姜赫摸了摸她的头，问着，“夕夕，你是不是对周斯和动心了？你从没这样过，你看看你现在的眼神。”

付瑾夕照做着举起手机，照着自己的脸观察着，又锁屏把手机塞回口袋，闷声应着话：“我有数。”

“你没数，你现在眼神里的感觉，跟以前任何一种都不一样。”

“我以前什么感觉？弄得我不是我了似的。”

姜赫看着她，嘴唇一抿，没吱声。

他也一起看着青江水面上被风刮起的水波纹，在大好的太阳下，照的闪闪亮亮。

他认识付瑾夕的时候，她还是寻求刺激的青春期小女生，每天晚上跟着在开野车的地方晃悠。

她乖巧的长相经常引来那些不怀好意的粗鄙大汉，但她却丝毫没有惧意，甚至跟那些人对上的时候，行为举止比对方都狠，动不动就砸一个酒瓶要跟人扛起来。

后来，姜赫问她，为什么不跟其他人一样，去泡吧蹦迪，非喜欢到这种地方来，她说，她喜欢飞驰的感觉，然后，他教了她骑车和赛车。

他记得清楚，她说话的眼睛亮亮的，但有空洞感。

再后来，他知道了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心。

付瑾夕家境明明不错，父母对她也很好，可她一直也承认，自己很奇怪的有一股忧郁感，像是看的太透这人生，又像是太看不透人生出来后的一辈子。

她坚信人跟人之间来往绝对是利益制的，不管是看得见的方面，还是看不见的方面，她不喜欢这种，所以尽力在摆脱看得见的方面，尽可能不跟家里生意圈方面的人来往，也尽可能保持独处状态，这样就能避免会跟人产生过多的感情方面的纠葛。

她甚至一直觉得自己的血是冷的，因为她时常觉得，如果可以选择，她不会出生，她找不到自己要轰轰烈烈旅行这场生命的理由。

付家出事，付卫华去世的时候，她只含泪在眼眶翻涌没大哭出来，把丧事操持的顺利，她跟他和陈佳说，人都是要死，只是早和晚的区别。别人听她讲这话，包括王玫，也一定会觉得她很没良心，但他和陈佳知道，她只是很早的时候，就逼迫自己接受了这套理论，她是伤心的，也是不舍的，她只是对自己一直都在迷糊又清醒。

付瑾夕答应苏时的追求时，在姜赫看来也不是意料之外，毕竟苏时那个时候真的有心，付家那样的情况都对付瑾夕真诚至极，但他看的出来，付瑾夕对苏时没动感情，现在不同了，她跟周斯和在一起后，眼里有光的感觉，有想要周斯和的欲望。

姜赫抬手又摸了摸付瑾夕的脑袋，出声道：“夕夕，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还有我跟佳佳，要记住这点。”

“搞什么煽情，我知道啊。”

“我还是觉得周斯和也不适合你，但在一起了也算了，别让自己在他手里吃太多亏就行。”

“玩玩而已，我不会认真的，谁知道他跟他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