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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了，段敏和小欧乖乖地回来上课。王多多把车卖了，要去深圳。

王多多假期在迪吧认识了一个香港女人，很谈得来。那个女人在深圳经营夜总会，问王多多能不能去帮着管理，她还有别的生意要做，平时太忙缺少帮手。

王多多同意了。反正学校的课程已经结业就等着发证，在娱乐场所工作她又比较喜欢，干嘛不去。

走的那天我们到机场送她。

庆元对她说：“小心点儿，别叫人家把你卖喽。”

“知道了，情况不妙我立马杀回来。”

“我始终不明白，你怎么喜欢在那种环境待着？”段敏说。

“多有意思啊，管着一堆人，喝酒唱歌跳舞都不用花钱，”王多多说：“想想就美。”

“那女老板给你什么待遇呀？”庆元问。

“让我做公关经理，提供单独住房，每天一千块工资，月底还能提点儿成。嘻嘻！”

“好家伙，一个月下来最低小三万！哎，那女的不是同性恋吧？”

王多多笑着说：“她要真是，我还不干呢。”

我说：“深圳挺乱的，为人处事儿多注意。”

“常来电话，要保重身体！”小欧说。

“放心吧，你们也保重！”王多多和段敏小欧拥抱，给她俩擦眼泪：“别哭了，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临毕业我回来看你们。”

庆元说：“别迷失方向啊，记着北京还有一群朋友呐。”

王多多就这样去了深圳，几天后在电话里告诉我们，一切都挺好的，和想像中没什么区别。只是饮食方式不太习惯，饭前还得先喝汤。

5月末我在广州参加完订货会，转道深圳去看她。

按照地址，在罗湖区找到了那家夜总会。招牌又宽又大金碧辉煌，布满了霓虹灯管。现在是下午，如果夜晚将其点亮，定是色彩斑斓极为壮观。我简单目测了一下，夜总会规模不小，估计至少五千个平方。

做公关经理，自然不用亲自陪客人，份内工作是负责管理协调所有事情，包括安排小姐和劝解客人醉酒打架。

见到王多多时，她正在大堂向几个服务生交待任务。黑色的露背紧身裙子和修长的双腿，勾画出她丰满匀称的身姿，脚下踩着精致的高跟鞋，手里拿一部对讲机。这种独特的风情显得她鹤立鸡群闪闪放光，她甜美的笑容和亲切的态度，获得了全体员工的认可。

“王经理，你好啊！”

王多多回头：“哟，丛林，你怎么来了？”

“快六一了，我来给你过儿童节。”

她带我到豪华包房聊天。我发现里面的洗手间比正房都大，居然摆放着双人按摩浴缸。我们心照不宣地为夜总会流动的色情空气笑了。

“在这儿感觉怎么样？”

王多多自嘲地笑：“认识了很多男人，如此而已。”

外界通常会以为做公关经理的人工作在灯红酒绿之中，生活方式肯定和出卖肉体的小姐一样狼藉不堪。实际上这些人并不卑微，她们珍爱自己做人认真，对待工作严谨细致，就算心情不好也要笑脸相迎。时刻注意仪表，态度优雅大方，努力地学习新鲜事物，不肯放松自己。虽然约会不断，但是私生活检点。

这样的女子，把美貌与智慧结合到了一起。

在轻浮的环境中，保持清醒平和，王多多做到了。我看得出来。

“觉得深圳和北京有什么不同吗？”

她说：“消费是真高，出租车比北京都贵。”

“这就是特区的特点，”我说：“在这边儿做小姐的，应该会赚到不少钱。”

“运气好的还成，给肥嫖当二奶，说不定能弄个千八百万。其实大部分人存不下钱，做那行儿花销大，租楼打车穿衣吃饭，美容更是必不可少。从农村来的要定期给家里寄钱；有的把钱都买毒品了；你知道嘛，一部分人还养着除了裤裆里那东西有点儿用处，没其它本事的小白脸呢；有些人就倒霉了，被烂仔控制着，成了他们的赚钱工具，自己基本拿不到钱。”

“你挺同情那些小姐？”

王多多说：“她们也不容易，下班后经常遭抢劫。有的客人喝高了，干到一半儿没准儿会吐她们一身。最背的是遇上变态，看着倒是他妈的衣冠楚楚而且还多给钱，但钱买到的身体，男人是不会珍惜的。那种变态男人什么发疯事儿都做得出来，小姐被烟头烫伤或者被绑起来往身上撒尿，也不是没有过。”

“我算是长见识了，简直一部血泪史啊，”我说：“多多，玩儿一阵子就得了，甭跟这种环境待太久。”

“唉，没辙呀。我倒不是为了赚钱，但老板的确不错，像亲姐姐似的照顾我，还特信任的把一大摊子事儿都交我手里了。要是现在走人，好像有点儿不仗义。等实在待腻了，我再闪。”

不可否认，深圳是个充满挑战和诱惑的城市。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人到来，也有数以万计的人离开。

有位朋友说过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