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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无论你的回答是什么，无论想怎么惩罚我，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这是我应受的。”

八九寺对七濑步说完后，鞠了个躬。

她深深地低下了头，双手握住登山包的肩带。

紧抿着嘴唇，眼睛则是闭着不敢睁开，似乎觉得自己将会得到一顿打骂。

“……”

在僵持了一会儿后，七濑步蹲了下来，用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八九寺的头。

“好了，我惩罚完了。”

“……”

“这算什么嘛，这种不温不火的……”

八九寺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脸上掉落，落在地上，打湿了地面。

但她没抬头，也没做其他动作，依然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七濑步将手掌舒张，放在她头上，轻轻地按了按。

“把头抬起来吧。”

在听到这句话后，她才抬起头来。

——意料之中的一张哭花了的脸。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去，落到嘴里，掉在地上，流在心里。

……什么嘛？

……什么叫只是个怪异？

别开玩笑了！

在七濑步看来，她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

会哭会笑，会生气会害怕。

只是……这样一个十岁的小女孩罢了。

他叹了口气，望着八九寺那有些红肿的眼睛说道：

“其实我因为那起事故而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包括对于救了你这件事也是一样，所以并没办法回应你什么。”

“……欸？”

“但是，就算是现在的我，大概也能猜出当时的我是什么想法。”

“——以及倘若现在没失忆的话，会对你说些什么。”

【太好了，你能平安没事】

“‘我’大概，会这么说吧。”

“……”

泪水模糊了八九寺的视线。

她下意识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单音节。

眼泪特有的咸涩在她嘴里扩散开来。

——随后，身体开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那个时候，救了我的人，是你真的太好了】

最后，八九寺对着七濑步，露出了一张无垢的笑脸。

那是她迄今为止所展现出来的最棒笑容。

随后，被光芒萦绕的身体开始透明化。

一眨眼的时间，八九寺的身影便不复存在了。

她刚才还在站着的地方，现在那什么也没有。

……

不知何时，她的执念已从回家转变到找到七濑步。

而当这个心愿完成时，她也因此而消失。

了却执念的幽灵会去成佛，无论在神话里还是虚构作品中都是很常见的道理。

阿良良木历和雪之下看着八九寺消失的地方，有些出神。

七濑步也盯着那个地方，看了很久。

然后转过身，对着众人说道：

“好了，走吧。”

他的表情还是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只是无谓的感伤罢了。’

尽管是这么想的，但这次事情还是触动到他了。

内心深处，充满锈迹的齿轮开始运作，发出嘎吱不堪的响声。

——自己现在还活着。

这十多年来，七濑步第一次由衷地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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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曾经，七濑步也为人师

距离上次事情过了有一两星期。

八九寺的事情在那告一段落，七濑步的疑惑也从那得到了解决。

侍奉部的三人也了解了事情经过，得知了这个世界并不完全科学，这给他们的三观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三人的接受能力还是蛮强的，对这方面的事也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不过还好有期中考试在帮忙分散注意力，不然七濑步怀疑下次再来侍奉部的时候，这个社团可能会改名为灵异部了。

不知为何，在得知这世上有幽灵、退魔师等不科学的存在后，比企谷沉思了好久。

随后，他有些不安地向七濑步问道。

“话说，那个……我以前中二时期，曾将自己当做八幡大菩萨，这应该不会有事吧？”

“……”

这我哪知道哦。

但比企谷这不惜自曝黑历史，还引来由比滨和雪之下异样的目光也要问出来的行为，实在是精神可嘉。

七濑步觉得自己还是别这么草率地回他好了。

“嘛……应该没问题吧。全世界中二病那么多，你看材木座，他那个样子不也好好的。”

“那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