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九剑合璧易江山（1/2）

张椒实也想不到这名闻天下的印手菩萨竟会如此谦和，连忙还礼道：“圣僧客气了，小道一定转告。”

道安又道：“张天师那上诛邪神，下打逆鬼的九节杖练成了几节？”

张椒摇头道：“小道不是天师弟子，故此不知。”

道安忽喜道：“你坐下罢！”

张椒虽疑惑，却还是依言坐下了。

道安笑道：“不懂便问那是出家人本分，不懂装懂才令人生厌。”

这句话说完，慧永已脸红到脖子根了。

他看着桌上放着的那封信，急道：“师父，是何人来的信？”

道安道：“是你道恒师叔！”

慧永讶道：“啊？咱们可有好些年头没见到他了。他一定是劝咱们重归白马寺。”

慧远接道：“恐怕不止这么简单。”

道安道：“不错！他这信言外之意，是不服老僧印手菩萨之号，故此下了战书。只是还有一层意思，你们看懂了么？”

三人一齐摇头表示不知。

道安才道：“你们听过‘滔滔河水，灼灼不息。天生神语，文刻碑底。西方寒铁，龙化白帝。九剑合璧，江山辟易。’这四句揭么？”

慧永立刻叫道：“相传八年前鲜卑前燕被伪秦所灭后，有人自京兆府并州交汇的黄河上蹭蹭冒起弥天火焰，火熄之后，河里冒出神碑，上面刻满小篆。伪秦天王苻坚命人解读，才得了这四句揭。”

慧远笑道：“相传伏羲曾于泾河获河图，大禹于洛河获洛书。魏武帝曹操也效此法，以示能取天下之意。”

道安点头道：“前两句人皆通读，后两句本来并无人通晓其意，不过五年前上清道上一代掌道，神人许旌阳观星占相解通了。”

慧永惊道：“解得了？”

道安道：“后与十大名剑有关。汝等皆知，十大名剑之首的湛泸自秦二世时就消失了。只要聚集剩余的九把剑，就能取得天下。长安现有第二的太阿，白马寺有第九的纯钧。”

张椒道：“小道这里便有排行第四的干将。”他边说边打开剑匣，里面一柄三尺五寸的宝剑静静躺在那里。

剑鞘制作异常合体，只露出一个微微低头的剑柄和剑镮。

道安激动道：“这便是至悔之剑，干将么？”

张椒点点头。

道安哆嗦着手拔开剑鞘，顿时“昂”的一声凤鸣传出，一道秋泓似的青铜寒光直直照射在道安面目上。

道安“蹭”地一下合上剑鞘，道：“好强的悲泣之气，这把剑既能虽小檀越，看来你也是伤心之人啊！”

张椒被他说中心事，默默不语，凄然发笑。

道安即唤慧永道：“徒儿，去藏经阁里取鱼肠来请小檀越观赏！”

慧永点头称诺，匆匆走了。

张椒道：“天下第七，至杀之剑，鱼肠？”

道安点头道：“此剑本名蟠钢，后来专诸以之藏于鱼肚而刺杀吴王僚，白虹贯日，杀气冲霄，因以得名。”

继而抬头继续道：“老僧二十岁时，尚在白马寺，有幸在已逝恩师佛图澄示令下，一睹第九的浑身洁白如玉的至洁之剑纯钧。后来至冀州又以一杯杜康在一神秘人手里观得左右皆有剑锋的至公之剑工市。二十年前游至长安，得苻坚接见，又睹天下第二，时秦人呼为天下第一的至刚之剑太阿。”他说到这里，忽顿住了声音。

张椒已急道：“太阿怎样？”

那边慧远接口道：“相传春秋时晋王愿以五座大城来换此剑，楚王未换，两国因以交兵，刚正不阿之语，即从此而来。”

张椒叹道：“怪不得排名能在莫邪、干将之上！”

道安又道：“后来有人持鱼肠刺杀苻坚，被老僧一力破获，苻坚也便将鱼肠交于老僧保管。唉！那时苻坚能纳谏言，在长安大刀阔斧改造，力使长安乃至京兆府百姓生活安定。不想他却是包藏祸心，意图征战而取天下，是以老僧无奈之下才投襄阳而来。”

他已说完，面色疾苦。

慧远更合掌道：“南无释迦本师佛！师父此举虽失知遇之恩，然似后赵石虎那般暴政，师祖佛图澄却还一心助纣为虐，好上许多了。”

道安叹息一声，不说话了。

慧永却举着一个小匣子进来了，他跪在蒲团上，推开匣盖，一道赤光闪耀，直冲阁顶。

光华过后，张椒这才看见一柄没有剑鞘，形似匕首，两尺长的短刃静静躺在匣子里。剑身鲜红如血，散发着滔天煞气，将整个译经阁里的温度都下降了些，张椒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道安道：“老僧将鱼肠以先贤《金刚经》《法华经》并自己所译《般若》《道行》《密迹》等胡汉经文凡二十二卷镇压杀气，十年来鱼肠凶性渐已内敛，岂料一个月前夜半月圆之时，忽发出滔天血光，上映亢、女二宿。老僧便知道，这天下，又将大乱了。”

他一说完，慧永、慧远齐齐合十颂道：“善哉善哉！”

道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