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白费心思人笑疯（2/3）

摇头道：“庾老爷也是心系谪仙，情急所至，贫道自然能懂。”

吕壮缓缓开口道：“可我们都是按徐师姐你说的做的？为什么阿椒会发疯闯出去？”

徐灵期道：“炼丹的每一步都对着，应当是估错了病因，你们向我讲一下谪仙受伤那晚发生的事。”

吕壮正要开口，早被花妍一顿抢白，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地讲述起来。

虽然花妍说的云里雾里，不过徐灵期还是听了个大概，等到她说张椒闯出清流殿，一连挫败昙一的‘沧海一啸’和昙二的‘滚滚浪来’，却被竺法汰天龙秘音召出的游龙所困时，忽然大叫道：“是了！”

花妍被她吓了一跳，怔道：“是什么？”

徐灵期解释道：“我以为他的病因是因洛神和许真人的剑气相交而至，却不知那游龙虽困人的作用大于伤人，但其乃音波构成，无形中钻进谪仙耳朵，蛰伏下来。”

顿了顿，又道：“七政回神丹结丹时，张天师所采的那道天雷已足够落震卦，我却又加了一丝雷电，‘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是这多余的一丝雷电，在他紫府里激起了游龙伤害，才会把他逼疯。”

庾爰之赶忙问：“那可有法医治？”

徐灵期摇头道：“暂时还无。”

吕壮已转过身去，道：“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阿椒，外面正下着雷雨，他的伤势再被雷雨一刺激，可能不止疯掉那么简单了。”

花妍急道：“天黑难以辨路，你自己左臂小哥又不知哪里去了，金陵城这么大，你怎么找？”

吕壮横眉道：“阿椒是从小与我长到大的兄弟，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到。”顿了顿，道：“即使他疯了。”

花妍再劝：“外面有淳于师兄守护，你又何故冒这个险？”

吕壮道：“正是因淳于师兄在外面我才要去，阿椒修为已在真人之境，而且认不出他了，若他与阿椒相逢，阿椒忽施杀手，淳于师兄一定躲不开。”

说罢便缓缓将花妍捏着自己袖子的手一把推掉，大步走向门外，迎向黑暗。

他刚踏到门槛，忽然一个物事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进来，和他擦肩而过，待他站在屋子中间，众人才发现是天师张成。

但他此刻身着的海青已尽数被雨水打湿，脸上也满是水渍，就连头上戴的芙蓉冠也倾倒了一些，露出来左边鬓角湿了的头发。

不过引人注目的不是他的湿衣服，而是他两臂所夹的物事。

他左臂所夹的赫然正是张椒方才一掌震出去的龙渊剑匣，右臂所夹正是横着的张椒。

张椒此刻身上的那件长袖锦衫已彻底湿透，向下滴答滴答掉着水珠。

徐灵期和花妍一齐惊道：“天师！”

吕壮转过身来，才发现张成肩头居然有红赫赫的一道伤口，骇然道：“师父，你肩头的伤……”

张成笑道：“无妨，这是我方才和持着龙渊的阿椒在杨柳陌一场大战，我真想不到他成长的如此之快，以真人之躯，我大意之下，被他所伤。”

说罢，将剑匣放在地上，为张椒剥离身上的湿衣服起来。

吕壮四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张成乃当世五大至人中的‘南仙’，却被张椒区区一个真人所伤，足见张椒天赋之异秉。

但张成肯定是顾念父子之情，害怕伤了张椒，徒手从他手里夺来龙渊，再在他灵台上点了一指才会如此。

徐灵期道：“天师，我……”

他刚说了一半，张成停下手中的动作，摆手示意她不要说，道：“灵期你不必说了，此事错不在你。”

说完，才将褪下的湿锦衫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亲手把张椒抱到木塌上，为他盖好被子，又将龙渊放在墙边，才转过身道：“阿椒一开始来阻止欣然刺杀圣上，那一刻他肯定是为国为民的。但当他想偷盗龙渊时，他的私心必然大过了爱国之心，所以才会遭受今日之厄。”

苦笑一声，道：“我也是一生醉心于道，对锦绣的关爱太少，才会令她在我壮年之时撒手人寰，定儿三年前死了，椒儿现在也疯了。唉，我贵为天下第一道派的天师，却不能挽回至爱之人。”

四人瞧着他紧锁的眉头，心里都很不好受。

庾爰之道：“道融，你莫要伤心了，你今日之举，锦绣泉下有知，也定会原谅你的。”

张成嘴角的笑容苦涩，道：“二哥你说的是，我如今也不想逼阿椒做少掌道，传正一道之教统，只待他醒来，即将他带回龙虎山去，与这红尘再不牵涉。”

雷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歇了，院内升起了一层薄薄的轻雾。

张成望着屋外的薄雾，道：“春雨刚止，薄雾冥冥，明日天气必然寒冷，后日才可转暖。”

徐灵期忽喜道：“薄雾，对，薄雾。”

她旁边的花妍不解道：“徐师姐你说什么薄雾？”

徐灵期道：“西晋张华《博物志》载：会稽钱塘江里有一种镜鲤，通体玉白，没有鱼鳞，在涨潮之时，别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