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2章 麻将声（四）（1/2）

娄子仲说道：“明炎啊，你才是我真正的贴心人，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担心在我面前反映情况，会有打小报告的嫌疑，会破坏其他人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对不对？其实呢，我觉得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有我自己的判断，谁是谁非，难道我心里不清楚？我的心里有本帐，我相信你的心里也是有本帐的，而我之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只是为了印证我心中的猜想和判断罢了。”

“以前，我们这个核心圈子真的是很牢固，我对大家也是放心的。但是这半年来，也不知道是那边施了什么魔法，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我们原本固若金汤的城堡给一点点地攻破了。贺文明目前是摇摆不定的状态，应立平开始在找退路了，而钟国海尽管态度不是很明确，但是我看他的意思也是选择明哲保身的观念。至于郭铁锤，倒不是最重要的人物。而且，我听到了风声，铁锤这人在公安厅那边积累了很大的怨气，手底下不少干部对他意见很大，恐怕时间长了，搞不定会来一场倒郭运动。明炎啊，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你才跟我心贴心。”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在麻将桌上意气风发的那个娄子仲不见了，此时他很像是一个沉浸在大势已去气氛中的悲情人物。

芮明炎颇为感动，但也很是诧异，有些不大理解娄子仲此时的想法，为什么娄省长会有这样的感触？

芮明炎说道：“省长，在我看来，军心有些动摇很正常，这也是人之常情。有情绪就找个合适的机会，分别跟他们谈谈，你是省长，是省里的二号人物，亲自出面找立平部长几位谈谈，我想他们应该会感到荣幸的。不管怎么样，我这边始终是坚决维护您的核心领导地位，坚决跟那边划清界限，无论对方怎么出招，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不过，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也会跟他们几个聊聊。我想，现在改换门庭，或许对方会接纳，但是肯定只是表面上的接纳，不会真正接受墙头草的倒戈。但是话说回来，我想，如果有人倒戈，对方肯定会在内部大肆渲染，以壮军心，那样的话，对于我们真是不利。”

娄子仲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他们要怎么弄就怎么弄吧，在上南呆了这么多年，我也觉得有些腻了，是该换个地方了。”

芮明炎大惊失色：“省长，你怎么可以有退却的想法？你是我们的主心骨，一大帮人还指望你能继续带领大家攻城略地呢。而且，现在也早没有到认输的时候，省长干嘛要提前放弃呢？假如你现在放弃，那么那边的势力肯定就会坐大，京城那边也肯定不愿意出现这样的状况。唯有平衡才是符合驾驭之道的。”

娄子仲没有马上接话，而是看了看遥远的星空，叹了口气，说道：“明炎啊，你自己有什么打算？我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但是假如我真打算走，我想先解决你的去路。你给我交个底，我才好运作。不管怎样，尽管手底下这么多人，但是如果我全力把你给推出去，六七分把握还是有的。”

娄子仲的话语充满了底气，看来这六七分把握还是保守的说法，搞不好是八分以上的把握。也是，能够成为一省之长，肯定不是省油的灯，总有几分本事的，总有他自己的人脉的。

克制住，一定要要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芮明炎不断地在心里面自我暗示，谁知道娄省长现在是不是在试探自己的忠心？

芮明炎惊道：“省长，我没有别的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一辈子跟着你干。我能有今天，全靠省长栽培。而且，我们两人都是土生土长的上南人，我相信省长跟我一样，都对这片土地的感情很深很深，都舍不得离开呢。我就是如此，就是想留在这片土地，当然了，前提是省长您也在这里。如果省长去别的省市或者京城任职，那我也跟着您走。您一直都待我不薄，纵使全天下人都负省长，我也不绝负省长”

娄子仲叹了口气，说道：“明炎，我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试探你，而是确实在琢磨离开上南的想法。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太突然了，或许你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不过没关系，反正也没说现在就离开，我只是问问你的想法，等到正式确定离开的时候，你再告诉我你的决定也不迟。”

芮明炎斩钉截铁地说道：“省长，不用考虑了，我就是想一辈子跟着你干，省长去哪，我也去哪。这是我的真心话，不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娄子仲有点无奈地笑道：“哎，明炎，要不怎么说你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人呢。你呀，有时候就是有点一根筋，决定了的想法，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要你不后悔，我必然不会让你吃亏。当然了，或许一时间的吃亏是难免的，但是肯定不会总是吃亏的。我好歹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京城那边的关系也都一直维持的很好，我相信那边是不会放弃我的。”

芮明炎道：“省长，如果你确实有离开的想法，你说要不要我这边做点什么，尽量不让那边捡太多的便宜？如果我们两人同时退离上南省，最大的赢家肯定是那边，想想那边大肆庆功的样子，我这心里就不痛快。我想来想去，还是要留下点难题，扔几根硬骨头给那边啃，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