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力守铜陵（1/2）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如水国为舟，一石能激千层浪，若水不平浪花滚滚舟也不得安生随时都有倾覆可能。

“吃空饷？这些孩子、老人、汉子，是自发前来参军；军籍册上根本没有他们的名字，而今年和去年的军饷、军粮，到现在都没拨到铜陵！堂堂一铜陵侯，吃的也是我王先祖陵山上野草的根茎。”庆阳抓起一把蜡黄色的草就往嘴里塞，他沉浸于享受咀嚼粗纤维带来的饱腹感。

卓言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形状颜色参差不齐能令人瞠目结舌的野草根也能食用？庆阳如同品尝龙肝凤髓，只不过眼神却似再将自己千刀万剐。

“特使前来，无以款待这筐野菜您和您溃不成军的卫队，拿去分了吃吧！”庆阳对卓言鄙夷不屑。

竹筐，庆阳背回来的竹筐里面装了小半筐不知名的野草，那是庆阳一上午所得。

像铜陵这种以男人投身行伍获得一口饭吃的情况不在少数，因温家在中都大战之中落败出现像铜陵目前情况也不在少数；铜陵只是缩影。

还记得，卓言出示温家令牌并说明自己是王城特使时，城楼上的守军是在欢呼雀跃，当时卓言一行人还不知他们是以为王城没有忘记为温家拼死拼活的铜陵。

赈灾、抚恤、军饷、粮草、任命等所谓王城特使一概不提，真像一盆凉水泼在了所有人心头；年幼者眼眶泪水打转，青壮人为此愤慨，知天命以上老者连连叹息，他们敢怒而不敢言，心中都对为温家战死之铜陵勇士感到不值。

庆阳言毕负手站于城墙边缘，他今日誓要讨来公道，就算特使大发雷霆。

卓言和他士兵都杵在原地，有人潸然落泪有人仰天长啸，他们看得见筐中野菜，看得见瘦小的士兵面黄肌瘦的模样。

城墙下的大门有妇女孩童路过，他们看得见她们正如庆阳所描述那样孤立无助。若前线自己奋力拼杀身后家小却温饱也不得保证，他们也会像庆阳这般愤怒。

“王城之中我王之位无人能继，秦家贼人秦聂欲鸩占鹊巢，迎回二世子温君越之子南下继承王位，便是在下此行目的。”

卓言十分后悔当初中都一役他能苟活于世，心想中都前漫山遍野的尸骨再看眼前这片战后凄楚，心中悲痛痛不欲生，当初死的人孑然一身，活到如今的却要背负更多。

为给铜陵动力让边民再次投入他们正常的运作，卓言觉得有必要公布一些他们可以知道的事实，以此激励；在濒临崩溃的铜陵守军眼中他不能做一个指手画脚的特使。

“不过，秦家贼人深入我北境腹地阻截小公子，我等被其一路追赶，东行龙城无果这才逃入铜陵。”

谈及温家继承人，铜陵守军纷纷眼前一亮。

“此话当真？”

“当真！”卓言点了点头。

王亲至铜陵，受宠若惊的铜陵守军四下张望，想要在卓言队伍中找到那“天生异相”极好辨认的王。

拿出温雄信物，认得此物的庆阳率铜陵守军单膝跪地待特使之时；卓言喊道：“秦家大军距铜陵不足十里，庆阳将军且快快调兵遣将组织乡勇……总之一切男丁！秦家大军在非他秦家土地上自然肆意妄为，恐铜陵不保举城遭灾！”

“关于安置公子一事，我自会安排，庆阳将军请先组织防御，若今日能守住铜陵，我便一一相告。”庆阳朝卓言看了一眼，显然他是聪明人，偷偷摇了摇头卓言摁住他的肩膀。

庆阳欲言又止，抱拳喊道：“铜陵城四千八百五十二名兵士听候我王调遣。”

“不够，秦家有数万追兵逼近铜陵，这不足五千人的守军难以抵挡，请通告全城召集男丁登城备战！”卓言摇头叹息，城中守军只有四千，无法顾全铜陵全城，特别是这支队伍弱不经风，其战力堪忧。

温雄信物与王子亲临振奋人心，铜陵发觉自己又重回当初热血澎湃的岁月，能为温家再以身报国。

庆阳说：“铜陵城确实难守，不过公子大可弃铜陵往别处逃，铜陵能挡便挡尽力拖延秦家，举城殉国也是死得其所。”

举城殉国名留青史莫大荣耀；妇孺！妇孺者能随公子逃离铜陵自然要逃，尝尽眼前凄苦苦守陵山与逝者坟包，瘫坐于地心已随逝者而去的妇孺不能死，他们是铜陵勇士在中都在铜陵的见证人，铜陵血脉的继承，或许换个地方生活能重燃她们对生活的信仰。

“让老幼妇孺也尽快撤出城，至于公子，公子在路上吩咐在下，身为温家人，自当不卑不亢恪守祖业，土地一寸一厘分毫不让；为人君主，良君将赏善而除民患，处险境不为所动先民忧而后虑己，方是蓟丘温家之王。”

秦家能囤兵龙城，自然能在铜陵身后诸城安插部队，卓言建议难民最好朝龙城与其他小城方向逃，恐大城有秦家部队守株待兔。

卓言之言振奋人心，眼看在场众人兽血喷张气势汹汹，他再举起信物高喊道：“公子决意，与铜陵共存亡！”

“呼！呼！呼呼！”王城卫队用枪杆撞击石砖整齐地呐喊。

“敲暮钟集各地里长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