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来访（1/2）

回府的路上，婧瑗都觉得心情沉重，偏偏徐婧怡却在马车里睡的踏实。仿佛生病的不是疼爱她的祖母，话别的不是她的亲人一般。

徐婧怡从自己上船时就那样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突然让婧瑗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没能顺心如意的徐婧怡太安静了，这一点都不像她。婧瑗认识的徐婧怡，就算不会在房间里大吵大闹，也绝对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可是自从出宫后，徐婧怡就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好像那圣旨上的结果与自己无关一般。婧瑗一度以为她是认命了，可今日见她这般不紧不慢，不痛不痒的态度，婧瑗觉得一定有什么原因，被自己疏忽了。

徐婧怡就这样一路睡到徐府。下了马车也没跟婧瑗说话，径直回了自己的厢房。昨夜她也喝了不少酒。只不过所有人都是开怀畅饮，只有她是沉默独酌。自己今日尚且睡到日上三竿，她却反常的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

婧瑗越想越觉得不对，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却又说不清楚。“白芷，去告诉徐管事和李管事，仔细盯着二小姐。有任何异常都要禀报给我知道，她若是出门，最好有人跟着。这个档口徐家不允许任何的行差就错。”

因为婧瑗有封位，程嬷嬷便一直住在徐家。婧瑗闲的时候她就会来检验婧瑗的礼仪，好在那五六年的宫廷生涯里自己言行规范，挑不出什么错。程嬷嬷也就对婧瑗的怠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陪着水月她们给婧瑗准备入宫的东西。

婧瑗对于要带什么并不关注，反正能把银票带进去就行了。前生自己之所以被英荣姑姑折磨的那么惨，还不是因为自己穷，在冷宫这样没油水的地界，没钱孝敬她。

如今自己已经攒了这么多银票。想必就算没有宠爱也能在宫里支撑下去，碰何况二爷爷走的时候，偷偷给自己留了五万两的存根。想到二爷爷，婧瑗不知怎的，突然一阵没来由的心慌。

还来不及多想，徐管事就拿着一张帖子呈给了婧瑗。“小姐，刚才有个自称是太医院王院首家的管事，过来送了一张帖子给您。说是他家的小姐明日要来拜访您。”

“王姐姐？是了，她是说过要来给我检查检查。去回了那个管事，明日我在府里静候。别忘了给他个赏。”

徐管事弓着身退了下去。为了不让长辈担心，自己曾中奇香的事，婧瑗没有告诉府里的任何人。徐婧怡也盼望着婧瑗复发，自然也不会告诉祖父，以免徐家倾尽全力去为她寻求解药。

第二日，王淽茵早早地起来梳妆，准备去徐府看望婧瑗。从宫里回去后，她将自己的见闻和经历告诉了祖父。王老太医在宫中浸淫已久，本来就想不通怎么让自己去给一个秀女问诊。听了自家孙女的话，便摸清了门道。

坐在马车里，她不禁想起出门前祖父对自己的交代。“茵儿，咱们王家现在青黄不接，你弟弟颇有天赋，只是还得十年才能大成。王家现在能指望的人只有你了，你得为王家争取时间。那个徐小姐，怕是你进宫后可以依仗的对象，却也是你争宠最大的威胁。你且凭心而交吧。”

王淽茵看着手上，婧瑗送自己的镯子。昨日她已经找人看过了，确实是一件难得的精品。单单一个镯子就值两百两，而自己的月例银子不过才四两。徐婧瑗的家资如此丰厚，与她交好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正想着，就到了徐家门外。王淽茵下了马车，环顾了一下徐家所在的海棠巷。这里虽然在皇城边缘，却也是寸土寸金的地界，要不是王家祖上四代太医院院首，估计都不能在皇城有宅子。而徐家一届商贾，却有一处三进的宅子。当初得多大的手笔才能买下。

王淽茵毕竟只是个深闺女流，对于经商之事一窍不通。原谅她用自己井底之蛙的眼光来看待地方上一掷千金的大财主。直到站在徐府的大门前，王淽茵还是打心眼里认为婧瑗就是个没世家气度的商女。

然而进了府门后，王淽茵沉醉于徐家宅院处处彰显的清幽。除了进门时几株标志性的西府海棠，整个宅院里的道路两旁都栽种着各种精心修剪的花木，花丛里星罗棋布，露出大小各异的奇石。

王淽茵一直以为这是以前的主人留下的。水月瞧她看的认真，忍不住自豪的说：“这府里的布置摆设，和各种花丛回廊的建造，都是我们家小姐亲自画的图样。”

王淽茵暗暗吃惊，她因为医术出众，经常出入官宦后宅。没想到这商户之女竟然颇通文墨，品味高雅。徐家这宅院，既没有文人家的古板，也没有商户家的豪奢，反而有种传承世家的气韵。

王淽茵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小瞧了婧瑗。后位通常不会变更，如今虽然四妃已定，可这后宫中，徐婧瑗也必然会有一个位置。

王淽茵最自豪的是自己的识人之术，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尽自己所能在宫里立住脚，与婧瑗守望相助。

“王姐姐，婧瑗恭候多时了。”王淽茵刚进内院，就见婧瑗巧笑嫣兮的站在廊下。

“妹妹何必出来等，虽说是春日暖阳，可吹了风就不好了。”王淽茵急忙快步上前，握了婧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