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流血（2/2）

时候哭天气喊地我可不负责任”

“罗里吧嗦的……”凌墨染忙把林子晔推出房门。

凌墨染躺在床上，脚高高的翘起二郎腿，手枕在后脑勺上，若有所思。

想起从开始到现在，以为和凌洛尘是血亲兄妹，内心的种种挣扎，不言而喻，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其中的五味杂陈。到如今，揭开了那个惊天秘密，反而落得轻松自在。如此，凌墨染和凌洛尘便可以随心表露自己的心绪。只是没有想到，真相揭开之后，凌墨染和凌洛尘并没有完全摆脱兄妹关系的束缚，而是如蜿蜒曲折的山路那样循序渐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水到渠成。不知道此回凤羯国是好是坏，是利是弊。

一切只能由上天注定了。

收拾好了行李，凌墨染前往凌老夫人的房间，正好宋静娴也在凌老夫人身旁。凌墨染只发现了宋静娴的眼眶微红，却不知她刚刚仍在向老夫人哭诉不辞而别的林玉怡。

“祖母，墨染要离开了。”凌墨染蹲下，将投埋在凌老夫人的腿上，“墨染离开以后，您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恕墨染不能侍奉您左右了。”

凌老夫人没有说话，只是一心摸着凌墨染的头，表达不舍之意。

良久，凌墨染才把视线投到宋静娴身上，“娘......宋夫人，我......”

宋静娴立刻转身背对着凌墨染。看着宋静娴的态度，凌墨染也没再说什么，静静的对着两人磕头，感谢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随后起身离去。

拜别了凌老夫人和宋静娴，凌墨染出了府门。

门外，看着牵着马的凌落尘，凌墨染上前漫不经心的说“哥，我走了，千万别舍不得我呀。”

凌洛尘依旧像之前的千次万次，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别过头去，看着那棵梧桐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仿佛是鸟儿要飞走了，而不是凌墨染要归国了。

“驾……”一声声赶马的声音，传遍京城。

凌墨染也只是骑在马上背对着凌洛尘，挥了挥手，道了声再见，绝尘而去。

每个人都有一道归途，谁都无法逃避。

徐徐回望，故事是否还在。

林玉怡策马驰骋，希望快点离开凤羯国都城，早日到达大周国。这样，想要回去的，欲望就可能没有那么强烈。她一路都没有停下来休息过，跑坏了好几匹千里马，只为她心中的那个人办他心中的事。

远远望去，有三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林玉怡小时候全家被流放的时候曾经路过过这里，那些场景依然历历在目，这里便是两国的交界处，关山。常听老人言“关山难越”。大概就是说，这三座山峰高而险峻，有拔天之势。此处易守难攻，现在依然牢牢地掌握在凤羯国手中。

林玉怡独自站在关山的防御工事上，红色的披风随着大风起兮。由于长途赶路，两鬓的耳发都散落下来，凌乱的迎风舞动，此时此刻，林玉怡犹如一个即将踏上战场的女战士望着来时路，驿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好几里才有一个人。那些人为何要远离自己的家乡呢？为何要远离自己的爱人呢？又为何要远离自己的亲人呢？林玉怡默默地在自己心底发问。

望一眼，再望一眼，何时才是归期。

凌墨染和林子夜晔，已经西行至柳关。柳关，自然是柳树遍地。风轻轻的一吹，就可以看见漫天的柳絮，飞呀飞呀。飞过了山川飞过了大河，飞到帝都。

凌墨染看见这美好的一幕幕，真想捎一只枝柳条到靖南王府。

“想回去了吧？让你和洛尘、陌纤他们好好告别，你不听，现在我也不能帮你一解相思之苦”林子晔嘲笑凌墨染。

“不，我不想回去，我也想去凤羯国走一走，看看我应该长大的地方”凌墨染吐了吐舌头，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一拐弯，林子晔就看不见她了。她突然蹲下来，抱头痛哭，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