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故人陵园（1/2）

两个人的斗法，这才刚刚开始。

在学校没心没肺的，孔翎雀出了学校，又换了一个样，不过总的说来，还是有些没心没肺。

到了约定的小巷子，孔翎雀轻轻松松解决了人数众多的找事者。也不是夸大。孔翎雀打小就学习了跆拳道，现在虽然不是黑带，但是距离黑带也是不远了。对付这些只会说说，打起来要么不敢上，要么就会推拉抓踢的女生，自然是绰绰有余的。

“以后，别来烦我。我很忙。”甩下这句话，孔翎雀将包包往身后一甩，搭在肩膀上，离开了小巷。孔翎雀心思完全放在另外一件事上面去了，所以也没有注意到，有人看了她打架的全过程。

“故人陵园。”上了出租车，孔翎雀报上了这么一个地名，然后便一直看着窗外，安静地，让人心疼。

灵动的眼神，失去了本来的光泽，有些晦暗。

昨天林兰才和自己的爸爸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谁记得，纪念日的第二天，便是自己母亲的忌日。孔原，林兰，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的。

“司机，麻烦停一下车。”

“好的。”

孔翎雀到路边的人花店买了一束满天星。很多时候满天星都是用在玫瑰花的边上做衬托的，但是孔翎雀喜欢满天星，因为她妈妈非常喜欢满天星。

已经是下午六点了，母亲墓前仍然没有一束花。孔翎雀冷笑。十年，十年过去了。除了开始两年来看过，而且送的菊花，似乎这些天都没有来过了吧？自己这还在奢望什么呢？不奢望了，不奢望了。

“妈妈，您在下面还好么？不对，是在上面，看我这脑筋，还真的转不过弯儿来了。妈妈，我好想您。我不想在那个家里呆了。明天，明天我就出去找房子，然后搬出去住。”

“妈妈，他，还是没有来看您吧，我都知道。以前你总是替他说好话，就连最后离婚，您还是替他说话，我真的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您说，不让我恨他，好好听他的话，关心他。但是您知道吗，他一点都不需要我，而且，他让我不得不恨。或许在昨天我还对他有所期盼，但是我现在彻底死心了，那个人，他心中根本就没有您！我等了快十年了，也是时候放弃了，放弃继续呆在他身边，我不想看见她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

“看见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您知道吗，我的心里，就像是数千万只蚂蚁爬过去一样，难受。会让我心里最邪恶的一面出来，然后，。将他们的笑脸给撕裂。”

“妈妈，女儿很久没有来看过您了，是女儿不孝了。今晚，就让女儿陪着您，陪着您一起睡一觉吧。”

哭够了，哭累了，该说的话也说完了。孔翎雀坐在墓碑的旁边，抱着墓碑闭上了双眼。这个时候孔翎雀是笑着的，因为，她这次是和妈妈一起睡的。

迷迷糊糊，有人在拉扯孔翎雀。睁眼，却是顾烙。

“喂，你来干什么？”孔翎雀语气很不好，似乎顾烙惊扰了她的好梦。

的确，顾烙是惊扰了她的好梦。因为刚才，她梦见了妈妈，梦见了妈妈那温柔的笑容，梦见了自己靠在妈妈那温暖的怀抱中。

都是这个男人，这个讨厌的男人，将她拉回了现实中，这个残酷的现实中。

“你在这里干什么？”顾烙的语气似乎不怎么好，很恼火。

孔翎雀想要挣脱开顾烙的手，但是挣脱不开，男女的悬殊，那是上帝的偏心。“关你屁事。”

顾烙没有想到，孔翎雀会这么直接，会骂他骂得这么直接，真是够辣。“我是你老师，关心学生是老师的职责。”开始可能是有点生气，毕竟自己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但是看见孔翎雀那红彤彤的眼睛，还有那红彤彤的鼻头，心里猛然一软，实在是狠不下心来了。

“不用你管，现在不在学校，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现在，还请你放开我的手。听过那句话没有，男女授受不亲。”

顾烙怎么孔翎雀的手好像有些烫，一看，哪儿是眼睛鼻子是红的，就是那脸蛋儿，也是红彤彤的了，像是一只熟透了的苹果，散发出诱人的味道。但是顾烙没有想到这点，红红的脸蛋儿，加上手上的温度……

“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你管，我就在这儿，我不走！”

孔翎雀用力想要扯出自己的手，却被顾烙抓的紧紧地。

“你发烧了，必须去医院。”

“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凭什么管我？”孔翎雀也冒火，平时没有谁关心她，这个时候忽然冒出一个人来关心她？对不起，她孔翎雀不需要。

“我是你什么人？你说我是你什么人？”顾烙也被孔翎雀弄恼了，脸色沉了下来。张开嘴准备说什么，但是那句话，又像是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面，出不来，当然也咽不下去。“我是你老师！”最后，顾烙只好给了这个解释。

“老师没有什么权利来管放学后学生的私生活。为了老师您的清誉，也为了学生我的清誉，请您放开我的手好吗？让别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