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晴天霹雳（1/2）

一旁侍奉的怜儿，见她面带焦色，眼神闪了闪，笑吟吟问道，“娘娘，您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要找寻殿下吗？”

莫霜看她一眼，长叹口气，返身坐回软榻，蹙着眉道，“本宫之母，倒在病榻之上，因此我想问一问殿下，是否有太医前去诊脉。”

怜儿恍然大悟，又瞧了瞧莫霜的一脸愁容，低头忖思片刻，温言道，“娘娘，奴婢有个主意，你听听可行否？”

莫霜一怔，见她神情郑重，忙点头道，“那最好不过，且快说来。”

怜儿低声道，“既是娘娘之母，也便是皇后之嫂，身份何等显贵，您何必干等着殿下打探消息，直接让小内监去太医院，命些名医立即去莫府会诊便是了，回头再跟皇后娘娘禀告一声，什么都不耽误。”

莫霜一下醒悟，的确，这是个好法子，自己竟一时失智没有想到，也怪自己一向谨慎小心，如今初入宫闱，还真适应不了行些皇家权便。

她既已舒怀，便露了笑容，眸光赞许看向怜儿，越发地觉得她伶俐可人，正待要按照她的意思吩咐下去，却见大门口有小内侍匆匆奔来。

她仔细一瞧，却是原先令守在府门口的那一位，忙站起身来，等他过来禀报。

那小内侍气喘吁吁道，“娘娘，殿下回来了。”

已在意料之中，莫霜点头，“他现下又去了哪里？”

小内侍抚了抚胸口，恭声道，“他在府门口看见了奴才，便问了奴才守着的缘由，奴才照实说了，他便说待会就过来，许是先换件衣服去了。”

莫霜点头，赏了他，便挥手让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果见尹寒跨进殿来，却是一脸的凝重和疲倦，他抬头瞥见候在门口的莫霜，神色倒似有些踌躇，这是她从未见过的。

带了些刻意的殷勤，她笑着问安，他却满腹心事似的，直接进了内室。

莫霜尾随而去，一进门，便见他转身直愣愣望向自己，不由有些纳闷，还未待开口相询，便听他说道，“霜儿，有件事，事发突然，你听了一定要挺住。”

“怎么了？”莫霜怔了怔，见他神色严肃，又不似往日那般与己对立，心中立时升起抹不祥的预感。

她紧张地拧着手中的绢子，盯向他眼睛，战战兢兢道，“我娘没事吧？”

他眸底霎时掠过一抹奇异而复杂的光芒，却说不上是多么忧伤，倒似藏了神秘不可喻的心事般，口中一字一顿，“你娘亲她……今天午时过世了。”

“什么？”晴天霹雳般炸在莫霜耳边，她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眸子倏然撑得极大，“你说什么？”

多少种结果都想到，唯独没有这一条。

尹寒飞快地瞥她一眼，便再也不忍看，逃也似的避开，声音亦放低了重复道，“莫夫人今天午时过世了。”

顿时，她双目成痴，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她软软倒下了去。

耳边传来一声惊呼，却如梦幻般虚无，一个宽阔的怀抱紧紧拥住了她，也是她所意识不到的了。

等到醒来，已是夜晚。

明晃晃的宫灯将眼皮刺得生疼，整个身子如陷在淤泥中，愈挣扎愈沉沦。

努力了好久，她才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初始模糊旋即清晰的关切面容。

“怜儿……”她费力地低喃，手臂撑力，愈起身坐起。

“娘娘，你醒了？”怜儿惊喜一声，忙将她扶了起来。

她疑惑地瞧瞧盖在身上的缎被，正要问询，记忆如汹涌的洪水般将整个头脑淹没，她一下记起前情，惶惧地望向怜儿，口中却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

怜儿会意，神色不安而同情，讷讷道，“娘娘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莫霜一阵头痛欲裂，心惶惶然无着落，抚额哭喊道，“不可能，昨夜还好好的。”

怜儿见她如此，眼眶竟似也霎那红了，一时抚住她的肩，哽道，“听殿下说，夫人她今晨就未能起来床，也未用早膳，午时，丫鬟进去瞧，欲再唤时，已经咽气了。”

“我不相信。”莫霜突然抬头直愣愣望向她，痴傻了般，“殿下在哪里？我要去问他。”说完便愈挣扎下床。

“娘娘。”怜儿一把扯住她，急道，“殿下临走交代了，让你好好养息，别太过伤心，他有重要事务去忙了，等闲下来，就来看你。”

“重要事务？”莫霜呢喃着，“什么重要事务？”泪汹涌而下，须臾颓然失力倒在床头，闭目而泣。

对自己来说，最伤最痛的事情，对他却不过是无知无觉的一件小事而已。

再难过，也要一个人艰辛地扛，没有人能分担半点，包括至爱的他，更何况，自己在他心中是否亦是挚爱，还未可知。

她就这么倚在榻上，流了一夜的泪。

时而不能置信，心如油焚。

时而又不得不正视现实，绞痛难当。

到了凌晨时分，又似突地想通了一件事，若不是归宁之日，他将那件事情泄露，娘亲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