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无事殷勤（1/2）

纯色的雪花落在满是玉白的世界，白梅枝头点点梅花和那绒毛般的白交相辉映。林颐大清早又来肃王府报到，顺便也带来了司马清的旨意，大致是勒令易璇灵回畅春园居住。

“你啊，没见着你以前对我这么上心啊？”沈流月迈着轻盈的步伐，身后簇拥着一群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似是盛装打扮过的，不知道她一大早的是从哪里来的，一群人便这么浩浩荡荡的跨门而入。

因着是肃王府，沈流月的地盘，敲不敲门本就是主子说了算的事情，所以易璇灵并未在意这些事情。

“你们都在院子外面守着。”沈流月转身支开身后的丫鬟婆子，在转过脸来已经换上了一副侠女般的豪迈之气，“灵儿，你可好些了？”这些日子相处，沈流月也习惯性的跟着林颐唤她一声灵儿。

“她已经好多了。”林颐嘴角爬上一丝笑容，心中明白她心里并不想开口。“月儿，你这一身宫装，难不成？”

“没进宫，只是一大早回了一趟将军府。宫里出事了，爹爹一早就和苏太师等老臣子被传召进宫，我听说了点事情便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沈流月的眉头露出一丝忧愁之色，但这抹忧愁之中又似乎有那么一点庆幸，好似幸灾乐祸。

易璇灵盯了她半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你们不想知道什么事情吗？”她似乎有点明白为何林颐会喜欢和易璇灵成为闺中密友了，有一样的沉静性格，似乎外界的一切事物都没办法入得她们的眼，她们的心。若说林颐，那是因为有一个她一生都求而不得的人，那么易璇灵如此又是因为什么呢？

“我知道你定会说的，我又何必急于一时。”难得看见林颐如此俏皮的模样，眉眼轻抬，眼梢是不是的睨向沈流月，一副吃定她的模样。

易璇灵难得一笑，倒也将沈流月的牢骚给压了下去。

“哎，怕了你了。”沈流月叹了口气，眉头微皱的摇了摇：“皇上似乎动了废后的念头，虽然听说当初立后是因为皇太后力排众议，逼着皇上立后的。但这么些年来帝后虽然时常有摩擦但长久以来也相安无事，这一次不知道皇后娘娘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皇上动了废后的念头。”

“那太后她……”林颐愣了半晌才从失神中缓过来，这怕是有一场大的风波了。

“太后年迈，这些年来重病缠身，两个月前已经退居昀寿宫养病，不问外事了。皇上有令，不得惊动太后。听说皇后娘娘已经被变相软禁了。”沈流月瘪了瘪嘴，话语中有些惋惜的味道，这皇后废不废得了还得看边境了。

“你这模样，这等大事你怎么拿它当儿戏一般戏说啊。”林颐并不想关心这些事情的，但一想到岳皇后的废立直接关系道司马清的东宫，不知道是好奇心还是真的心有担忧，她还是开口了。

易璇灵微微皱起眉头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正准备拿出来，却在沈流月开口的那一刻将将收了回去。

“估计皇后一时三刻废不了。”她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被把守严实的门外，“上个约莫皇上采纳太子殿下的奏章，以……”话说一半，眼梢瞥到易璇灵沉静苍白的脸面，这话竟不知道是该说下去还是该就此打住。

易璇灵知道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且这难言之隐似乎与她有关。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打了个没关系的手势。水清不在，这里几乎没有人懂得易璇灵的意思。林颐愣了一会，半猜半编的道：“我估摸着是没关系的意思吧？”见床上的人儿点了点头，沈流月才舒了一口气往下说，“听说晋国以凌国李代桃僵，替换新娘，还送……送来个哑巴为由出兵伐凌。恰逢凌国储君造反，晋军更以援军平乱为名，名正言顺的挑开了战争。”

“他怎么……怎么可以……”林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司马清竟然为了这场战争将易璇灵的活脱脱的摆上了风口浪尖。这样看，此刻她待在肃王府或许真的比东宫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晋国的先锋军月前开拔，随后的大军将由肃王司马澈和齐王司马轩分领左右元帅开拔前往凌国。战争终于打响了，易璇灵本该庆幸的心，一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已是申时十分，沈流月讲完了她今日听来的八卦，临走时还交代了且勿走漏风声，这才带着一大群老妈子离开了凝香阁。林颐依旧守候在旁，只是不再言语，偶尔就着还算明亮的雪景瞄两眼手里的经文。易璇灵偶尔撇过头去，对于她这么个二十岁的女子成天研究经文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林颐，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说话却不肯出面澄清？”盯了床前的人儿良久，易璇灵终是抿了抿嘴开口了。房内除了幻月就剩下正在捣药的安芸和琦涵。这些人都是面色不改的继续各做各的事情，对于她会说话的事情丝毫不惊讶。

林颐瞄了一眼众人的反应，良久才道：“我想应该由你自己的苦衷。”

“谢谢。”抿嘴一笑，对于林颐的宽容和包庇易璇灵不知道拿什么回报，眼下的她只剩下吝啬了好些天的笑容了。

“娘娘，齐王妃求见。”门外的声音正是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