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能有几多愁（1/2）

张月月低头看杂志：“艺成，如果一个人变得贪心，会怎样呢？”

陶艺成靠到沙发背上：“会忘了最初的目的。”

“最初的目的？”她诧异地扭回头来，希望他能说得更详细一些。

陶艺成的身子侧了侧，以使自己能坐得更舒服一些：“比如一个人最初去美丽行，只是想让自己变得优雅一些，举手投足好看一些。后来她也确实做到了，但在学习的过程中接触了上层人士的一切，于是拼了命地往那里靠近。”

张月月扭头看着他，觉得他说的这话意有所指。

这时陶艺成扭过头，对上了她的视线：“月月，你也会这样改变吗？”

张月月摇头：“不会。”

陶艺成低头笑着：“是吗？”语气无常，但就是让人觉得他是抱着怀疑。

“是的，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张月月说的是自己的故事。从有记忆以来，看到的就是爸爸妈妈对自己的不公平待遇，她以为自己不乖，才使得爸妈不喜欢她。于是她变得乖巧，不再和小伙伴们整日嬉闹，而是小小年纪学会了做饭洗衣打扫卫生。

一开始妈妈是夸奖了她两句，后来这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不管冬夏时节，做饭是她的责任，洗衣服是她的责任，一旦某天没有做，便会换来妈妈的一巴掌和一顿臭骂。

直到上学后，这种情况才因为她在家时间少而有所改善。

“渐渐地我就明白了，重男轻女在他们的的头脑中根深蒂固，不是我的努力就可以改变的。”

她希望好好地读书，以后可以出人头地，所以加倍学习，能留下来的零花钱，全部都用来买文具用品和学习资料。

可惜到了高二那年，母亲的决定打破了她的梦想，她回家种地去了，割着麦子突然就捂着脸痛哭起来。钟秀不明白她在哭什么，只觉得她在浪费时间，于是又骂她一顿。

“我梦想着好多事情，我都想好好的实现，可一次次的打击和挫折让我尝尽了失望。”张月月笑着说道，带着对人生的释然：“当这样的打击承受多次之后，再尖锐的棱角都能磨平了。”

后来终于能到城里来，她早已忘记了年少时的一个个心愿和梦想，只希望在异乡有一片安身之所。

张月月黯然地说道：“其实到了城里之后，我还抱着希望。我想家里不是缺钱花吗，那我就多赚一些钱给爸妈。可结果……”她耸耸肩膀：“你知道的。”

“除了我之外的人，应该都有很多事情想做，但我已经没有了。”她有些不耐烦地摇摇头：“我只希望自己过的轻松一些，上班的时候认真工作……”

下班后回来做饭和你一起吃，偶尔去逛一逛夜市买些小玩意儿，一起吃零食看电视听音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便也足够了。

就算有朝一日搬离这里与你失去联系，我或许会感到寂寞孤独，可也记得人生中曾有你出现，帮助过卑微的我，给可怜的我增添了几许温暖。

想到这里，她低下头，说实话，真的很舍不得啊！

陶艺成自己怀有心事，没有发觉她满脸的愁思，只淡淡道：“但愿你是真的不会改变。”

张月月在心里发誓她此生不变，永远都是陶艺成认识的那个姑娘。

经历了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张月月去上班的时候，陶艺成一个人在各个房间里走来走去，总是无法耐着性子坐下来。

他屡次拿起手机，却又紧跟着放下，如此犹豫几番之后，终于拨通了好吗：“你下班了吗？我有事儿从蔓华餐厅经过，可以直接把你送到美丽行会所。”

张月月真以为他是顺路经过，当即叫好地答应了。工作一天本就劳累，还要赶到美丽行上课，如果有人能送她一程，那再好不过。

等晚上了，陶艺成又直接去把她接了回来。

如此一来，渐渐地陶艺成便专门负责了接送张月月。张月月认为他经常出去走走也是好事，就没有提出一次异议。

李云思始终记得张月月的汤，跟陶艺成提了一次，于是他特意提醒了自己的室友一次。休息日到的时候，张月月特意熬了汤邀请李云思来。

她做饭的时候，母子俩就坐在客厅里聊天，李云思往厨房里瞄了几眼，叹道：“上了形体课，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陶艺成仔细看了几眼：“怎么不一样了，不还是那个人吗？”

“气质变了呀，比起初见增加了几分自信和神采，人也比较有活力。”

陶艺成盯着厨房里的那个人的背影，或许天天都在一起的原因吧，并未怎么发觉。或者潜意识里，并不肯承认她是有所改变的。

李云思起身走进厨房，夸赞道：“好香呀！”

张月月笑了笑：“还要再多弄一会儿。”

李云思点点头，突然长叹了一口气。张月月于是问道：“陶阿姨，你为什么叹气，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

李云思就等着她开口问自己，当即道：“是啊，”她走近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