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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寒鸦昭阳日影斜(五)(1/2)
北海龙宫的喜宴前前后后足足热闹了三日,除了第一日我喝醉了,后两日略有些收敛。白日里陪着白翊在这北海闲逛,夜里陪师父下几盘棋,再给白翊将一两个故事哄他睡觉,自己便也泡泡温泉,蒙头大睡去,不知道有多自在。
只是两件事,就仿佛是两根细细的鱼刺别在胸口处,每每细细想起来,就觉得难受。
第一件是顶要紧的事,有关那扶桑神宫的。听师父的意思,他是想我去的,可是我却实在没什么本事,不敢去丢人现眼,只是师兄弟们都去,只剩下我一个……倘若他们都成了,只剩下我一个孤鬼,别人又该怎么想。为了应付这扶桑神宫的大选,他们个个都是卯足了劲。这不,前天宴席散了,他们只多住了一夜便回去了。
师父也回中皇山去了,临行前吩咐我做好眼前的事,至于大选,且不必忧心,随缘便是了。
第二件事便是现下正黏在我身上和白宸闹气的小阿狐白翊的去留。
他是继续回青丘和他叔叔一处待着呢,还是同白宸一道回中皇山,直至师父右臂痊愈,再同白宸一起回去呢!
这确实是个问题。
自从酒醒,我便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着,其实这原也不是件大事,只是那日我要回房去睡了,白翊突然拉着我的手问:“娘亲是不是还在生父君的气啊?”
我笑着问他:“你怎么突然这样问?娘亲早已经不生你父君的气了。”心里又想,小阿狐,我哪里是你娘亲呢!
他想了想,问道:“那你怎么和父君,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上啊!”
呃,这个……原以为我们同睡一间房这小子便不会知道,失算失算,竟没瞒过一个小孩子。
我只得打着哈哈问他:“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老老实实道:“起夜时偷偷看的。”
我拍着他的头,重新躺在床沿子上哄着他:“肯定是你看错了,娘亲若是恼了你父君,定然是让他跪搓衣板看我睡呢,哪里会让他睡在地上。”
他半信半疑:“娘亲不骗人?”
我道:“骗人是小鱼。”
他转个身,在我怀里安稳睡去了。
我们的话,在廊下磨刀的白宸定然也听见了,我听见他那飒飒利落的磨刀声突然顿了顿,又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
这北海却实也有些凉,他的衣裳是白殷派人送去的夹衣,在好看也不过是两层布,他又自恃身子比别人强健不肯加衣,陪着白翊逛了小半个北海,只怕是找了风寒。
白翊渐渐睡安稳了,我就去厨房里给白宸做宵夜,炖了冰糖川贝枇杷雪梨,都是生津止咳的好东西,从廊子下走过的时候,偷偷看了两眼,白宸正在磨的拿把刀,样式有些熟悉,银晃晃如同一道秋水,那刀身上是极其精致,栩栩如生的卷狐纹,确实是一把宝刀,不过像是很多年都没有用过的样子未磨过的那一面,铁锈斑驳。
夜宵做好了,白宸的刀便也磨得差不多了,他取了刀鞘将那刀安置好,坐下来喝了口汤,又是几声咳嗽。
我替他打好地铺,坐在一旁倒了杯茶,喝了两口问他:“今后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一直瞒着他,怕是不能长久。”
他顿了顿,眼神有些飘忽,才不过两三日,他嘴角就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青乌,似一团浓云罩着,其实,他还是蓄些胡子好看,只因他的嘴唇比寻常神仙眼中的俊俏神仙要丰润些,有些微微的红色,若是有了胡子,更显他与生俱来似的外犷内精,端貌桀骜的气质。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浓密英挺的眉几乎要皱在一处,良久,也只是说的淡淡的一句:“瞒不住,便只能告诉他,他终是要知道的,早一日,晚一日,又差了什么。他是我白宸的儿子,便应该是这世间最顶天立地的男儿,若是这点打击都受不住,将来我怎么把青丘托付给他。”
我叹息了一句,果然女人和男人看孩子就是不同,女人一直把孩子当孩子,男人却把孩子当大人,有道是慈母严父,他可还做的真是忒敬业了些。
我自然是不赞同他的注意,却苦于天生没有生出一颗聪明脑袋和一颗精明的心,愣是躺了一夜也不晓得该怎么办。
眼看着就要五更天了,觉得有些口渴想要起来起来喝杯茶,掀起帘子却看到白宸正枕着两只手,和衣躺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屋顶发呆。原来他也还没睡,也是在为那事发愁吧!
我正打算重新躺下去,却听到里间白翊在梦里哭,白宸立刻坐了起来大布跨到里间去哄白翊,我轻手轻脚地起身去偷看。白宸哄的认真,竟没有发现我,嘴里还唱着支歌。
这歌我听过,我二姐偶尔去方壶胜境陪我,他就只能躲起来,二姐哄过睡觉,曾唱过一次,“地上仙,地上仙,腾云直欲上九天。九天门高宇巍峨,琼楼玉殿青云寒。地上仙,地上仙,繁华一梦到人间。十丈红尘悲欢尽,笙歌别离苦凡尘。地上仙,地上仙,蓬莱青霞云漫天。裁片云霞做锦被,奈何梦苦仍枉然。地上仙,地上仙,苍云落满秋水残。不求今生仙长乐,但教红丝牵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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