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何为真相（1/2）

她似乎又梦到司凌了。

这些年，夏婉萱第一次梦见司凌用那样专注的眼神看自己。

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夏婉萱揉揉胀痛的额头，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又坐了好一会儿，夏婉萱将眼睛睁开一点点小缝。她突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可这里似乎不是她下榻的那家酒店。

“嗯……”呻吟一声，夏婉萱撩开被子伸脚往床下够拖鞋。似乎有两双拖鞋并排摆在地上，灰色的貌似是男士的……她伸手摸摸自己身上。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

考，光着的？！！

夏婉萱睁大眼睛，拉过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一拽不要紧，被子那头露出一个男人的脊背。居然也是光着的……皮肤不错，健康的小麦肤色……可是这不科学，为什么会有个男人在自己床上？！

这到底什么情况？！

她看不清男人的脸，欲哭无泪的裹着被子坐在床头。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的清白啊，她好悔啊……夏婉萱将头埋在两膝盖之间，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

“睡醒了？”慵懒的男声传来。夏婉萱惊愕的抬起头。

那个不明不白睡了自己的男人居然是司凌？！

司凌不理会夏婉萱的目光，自顾自的拿起一旁的衬衣往身上套。“昨天你喝多了，非要抓着我跟我一起睡。”司凌一副我才是受害者的淡定表情，一只手仔细系好袖口的纽扣。

夏婉萱默默低下头。她酒品不好，但真的不至于喝多了随便拉着男人上床。总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司凌不是已经订婚了么，他未婚妻就不知道拦着？！

“你不穿衣服？”司凌微微垂下头，眼睛的余光瞟了夏婉萱一眼。她一直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长发遮住小半张脸，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夏婉萱咬咬下唇，“你能先出去么？”

她不敢抬头看司凌，等了许久都没听见动静。夏婉萱疑惑的看向司凌。司凌正看着她，目光里七分玩味三分嘲弄。

司凌俯下身，双手撑在床上，将夏婉萱箍在怀里。他温热的鼻息带着危险的味道喷洒在夏婉萱脸上，在夏婉萱感觉自己的耳根快要烧起来的时候，她听见司凌慵懒的声音说“害羞了？”

司凌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动作轻柔，随着指尖的温度从夏婉萱皮肤上点开一串战栗。

“……你身上哪一处，是我没碰过的。嗯？还是说，有了其他男人，就忘记自己曾经的身份了？”

明明温柔如同情话，却让夏婉萱惊愕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屈辱，夏婉萱咬紧贝齿。他果然是恨自己的。

“看着我！”司凌捏紧夏婉萱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她水蒙蒙的大眼睛，她鲜艳的红唇如初。可是却不再属于他一个人。无名的妒火几乎要将他焚烧成灰烬。司凌一手扣住夏婉萱的后脑勺，唇齿相交，委屈，思念，煎熬。各种情绪轰然崩塌。

直到唇齿都染上血腥的味道，司凌才慢慢放开夏婉萱。

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无论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动心吧？司凌苦笑一声，撩起夏婉萱盖住眼睛的刘海。他的目光触碰到夏婉萱的眼神，悲伤，绝望，冷漠。

“……为什么？”夏婉萱一动不动，红唇似火。可缠绵也再也没有幸福的感觉。

“你已经有未婚妻，为什么还要耍弄我。”

“你说……耍弄？”

“是你带我来这里的。恐怕连你的未婚妻都不知道吧？”她突然轻轻笑起来，“……我从来都没有奢望过，能跟你再回去从前。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怎样，都随你。”

夏婉萱疲惫的阖上双眸，看得司凌又是一阵怒火中烧。

“你这是什么意思？！夏婉萱……看着我！我让你看着我！”他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恐惧，“你为什么要回来……”他无力的垂下手臂，喃喃自语一般，“……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

司凌伸出手，想要再碰一碰她的面颊。可夏婉萱紧闭的双眸就像一把利剑，狠狠划过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鲜血如柱，他却不知如何让伤口愈合。

手臂僵在半空里，司凌站起来，抓起一旁的外套往门外走去。关门声如同闷钟敲在夏婉萱心口上，震得她五脏六腑都要移位。

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浮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她浑身僵硬，用尽全力抱住自己的身体。

这些年，夏婉萱是如何熬过来的。她心里的苦，没办法告诉司凌，没办法告诉任何人。只能自己生生挺着。司凌订婚了，他们之间的纠缠到这里就算彻底断了吧。可她还是忍不住想，一遍遍想，那些并不长久却十分快乐的跟司凌在一起的日子。越是甜蜜的回忆，越是锋利的疼痛。

哪怕疼她也不愿意遗忘。夏婉萱舍不得忘记司凌。一遍遍在深夜里撕开伤口，这样也比麻木好的多。

窗外的天空逐渐阴暗下来，闷雷滚过城市上空。夏婉萱闭上眼睛，一股热流划过脸颊，流进唇角。带着冰冷的苦涩味道。

司凌站在车前，脊梁骨一寸一寸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