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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看到永琰跪在自己面前，口中不停的在给楚楚求饶，乾隆很生气，心中的怒火就像是老君的炼丹炉被打翻了一样，他明明想要发火可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父皇你不能杀楚楚，今天儿臣来求您就是想请您收回成命的！”

耳边听到永琰的乞求，乾隆冷笑一声道：“永琰你是在跟朕讲笑话吗？那朕倒是要听听了，朕为何不能杀楚楚？这全天下都是朕的，杀一个人又能怎样”

以往，乾隆给永琰一种说一不二，很严厉的样子让永琰在他面前很有压力，甚至大气都不敢喘，哪怕大声说句话都会觉得下一刻就会遭到他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永琰性格如此，从小便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格，让他可以在不同的人面前不论说话或还是为人处世上面都会游刃有余深的他人的喜爱。

正因为永琰的忠厚老实和圆滑才得到了乾隆的喜爱，甚至乾隆在心里已经把他指定了自己的接班人，可正是乾隆心目中认为的好儿子今天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他，屡次否定他的话，这让乾隆很不舒服。

虽然永琰看出乾隆的不耐烦，他也知道现在这种场合根本就不是谈条件的场合，也许下一刻乾隆就会发作说不定将自己贬为庶人关进宗人府也说不定，可是永琰仍然很执拗，想要凭一己之力希望比他还执拗的乾隆可以回心转意。

出发的路本就很不容易，半路上总会遇到点风浪，但是永琰相信自己一定会挺过去的，帮楚楚挺过去的。

永琰耳边听到乾隆的话，他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战战兢兢的道：“儿臣，儿臣并非是在和父皇说笑，儿臣一字一句都是发自肺腑觉悟半点虚情假意！”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永琰抬起头用余光撇了撇乾隆，见他脸上的表情还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坏，于是咽了口唾沫趁他还没有完全发怒的时候，继续道：“楚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当初父皇力排众议钦定楚楚为广州硝烟大臣，楚楚不负众望出色的完成了任务，给您争了光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父皇您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朕没忘！朕从来都不是一个健忘的皇帝”乾隆严肃的道：“正因为朕记得她的好，所以今天才屡屡询问她的态度，要是换了别人，如果敢这么三番四次顶撞朕，朕问都不问直接可以杀了他！”

从乾隆的话中可以听出似乎有很大的突破口，永琰马上道：“那儿臣斗胆请问父皇，能不能看在儿臣的面子在原谅她最后一回？如果父皇给儿臣这个面子，那儿臣，儿臣定当死而无憾！”

永琰像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乾隆，乾隆先是眉头一紧，眼睛睁得老大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心道：真没想到朕最疼爱的儿子居然敢当众威胁自己，你当朕是这么容易就被胁迫的吗？

正思衬着，乾隆大声回绝道：“永琰你真是太不像话了，枉费朕对你一片心意，可是你却让朕一次次对你失望透顶！”说罢！乾隆将袖口甩的老高，将头高高抬起不去看他。

今天的永琰真是用劲了全身的力气，似乎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卖力的配合着自己来打赢这场未知的战役。

永琰像是狗一样在地上爬来爬去，爬到乾隆叫下，一边磕头一边道：“父皇，儿臣请您原谅楚楚，儿臣求你了！”

类似这样的话反过来调过去的说，让听的人都烦了可是永琰仍旧乐此不疲，打算用自己的真心来换乾隆的一道旨意。

一旁的楚楚将永琰为自己做的一切看在眼里，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犹如谁在拿着刀子在一点点割她的心，胸前像是被人重重用力锤了一下很是难受让她喘不上气。

楚楚不忍心看着永琰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了一个劲的挑战着乾隆的底线，她快步两步走到永琰面前企图扶起他。

“这可万万使不得王爷你快快起来，楚楚贱命一条你又何必要为我这样做，况且楚楚也是一个行之将死的人，实在是拿不出来可以报答你的东西！”

耳边听到楚楚的话，永琰抬起头看着她。

永琰的眼神可把楚楚吓了一跳，因为用力磕头把额头磕破了，额头上的血顺流而下汇集在了他的眼中，血红血红的像是一个十足的恶魔。

楚楚从胸前拿出绣着一只鸳鸯的手帕打算给永琰擦去他额头上的血迹，可是她的双手却被永琰攥的牢牢的，让她难以抽离。

“王爷你疯了吗？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不要在磕头了！”

永琰似乎没听到楚楚的话，反而要拉着她一起给乾隆磕头，并且夸张的道：“来来来楚楚，咱们给父皇跪下多磕几个头，没准父皇一高兴就能原谅你了，你就不用死了呢！”

楚楚一边听着永琰的疯言疯语，一边用余光看向乾隆。

乾隆的目光并没有因为永琰低三下四，放弃了自己尊严而变的有所缓和，他也没有出于父亲对儿子的心疼出言安慰几句，哪怕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都没有。

父子间的情感，如血般的情感，就一点点被这样的淡漠冲淡，以至于以后的日子在回想起来都觉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