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几近疯狂（1/2）

一国之君忽然对北平侯府又贬又赏，令人捉摸不透，引来朝中议论纷纷。

有的人惯于钻营，见风使舵，妄自揣摩圣意，竟然让顺天府狱中还未过堂的人无声无息地死在了牢里。

万家下人收买狱卒，打听到万通死于狱中的消息后，差点不敢回去复命。

然而万通的案子牵连甚广，至今还在搜查罪证的阶段，人虽死于狱中，尸身却不能送回家，万家下人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回去说。

这一说，万老爷子当场就中了风，醒来后身子无法动弹，话也不能说，没两天也药石罔救，昏昏沉沉，几度呼吸停止，强吊着一口气。

下人们勉强辨认老爷子拉风箱般断断续续的声音，才依稀听得出那是万姨娘的小名儿。

老爷子这是知道自己不行了，想要见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一面。

下人们连忙去北平侯府送去消息，万姨娘哭着去求李齐，李齐正烦恼于被皇上申斥，根本不愿见她，她又只好求到了嘉宁郡主的面前。

嘉宁郡主手持一串佛珠，闭目许久，才终于道：“府里的姨娘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你又在禁足之中，家法不可因你而废。不过念在你一片孝心，倒是可以让二小姐代你去一趟万府。”

万姨娘感激叩首：“多谢老祖宗！老祖宗仁慈，妾铭感五内。”

嘉宁郡主拨弄佛珠，一颗接一颗：“话说完，你可以走了。”

万姨娘知道老祖宗不喜欢自己，也就不再在老祖宗跟前碍眼，顺从退下。

回到留香院，万姨娘让彩云去请二小姐来，将事情原委说给李妙人听，恳切道：“妙姐儿，如今老祖宗既点了你去，你就代替娘去见外祖最后一面。不管从前你舅妈如何算计，到底还是一家人，从小你外祖也十分疼你……”

“姨娘，我的外祖不姓万。”李妙人忽然抬起头，麻木地看向万姨娘。

李妙人自从告发李伊人与人私下通信后，就一直是一副阴沉沉的模样，活似一个安静的疯子，随时都可能跳起来咬人一口。

万姨娘被她的眼神刺得心口一跳：“你……你这是什么话，就算我只是个姨娘，但血缘亲情，也不是能说断就断的。要不是我正在禁足，老祖宗又怎么会额外开恩，让你代我去？可见老祖宗也不愿见到一个薄情寡义的孙女……”

万姨娘心惊肉跳地劝着李妙人，此时她虽然窝了一肚子的火，自己的亲身女儿不知何时与自己离了心，当面说话居然都要赔着小心了！

而李妙人始终是那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样子，在这个节骨眼上，万姨娘也不愿节外生枝，只好顺着女儿的意思来。

李妙人似乎被她说动，缓缓点头：“我去可以，但我要让李伊人也一起去。”

万姨娘脸上一惊：“这是你外祖家的事，扯上大小姐做什么，你……你打算做什么？”

李妙人阴恻恻一笑：“还能做什么，姨娘不是想要将李伊人配给万家表哥的吗？我这是在帮姨娘的忙啊……”

她一口一句“姨娘”，显然是又筑起了一道厚厚的心墙，让万姨娘有力也没地方使了。

“平时你想怎么闹都好，可如今是你外公弥留之际，你……你舅舅已经没了，外公还不知道能撑几天，可千万不要在外面惹祸！”万姨娘忍不住叮嘱道。

“你去给我求李伊人，让她和我一起回去，就说你不放心我一个人回万府，求大小姐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帮衬我一下。”李妙人紧紧盯着万姨娘，“只要你去，我马上就让人去套马车。”

“好，好，我去！”万姨娘实在是怕了这个阴晴不定的女儿，自从石榴离开后，李妙人就一直是这副消沉的样子，偶尔眼中透出狠毒的光，就连她这个亲生母亲都会感到心悸。

万姨娘没有办法，只好去求了李伊人。

李伊人虽然觉得奇怪，但她也没有拒绝，万姨娘又是一番千恩万谢，不由真情流露道：“大小姐聪明稳重，今日若是二小姐有何不妥之处，还请你多提点她。”

“姨娘放心。”李伊人点头。

万姨娘走后，珠兰不解地问她：“这二小姐最近神神叨叨的，不知又要做出点什么事情来，小姐怎么还答应她去万府啊？”

连万姨娘都拿二小姐没办法，若是真的出了事情怎么办？

李伊人道：“她失去爱婢，又屡屡受挫，这口气闷在心里，若是不发泄出去，迟早要把她逼疯。与其真的等到那时，不如今日一齐解决算了。”

珠兰更加担心了：“这么说来，二小姐真的会对小姐不利？”

“十有八九。”李伊人并没有多么良善，她之所以答应，也是不想让李妙人酿成大祸，反而伤到了更多的人。“之前我让你找匠人制的东西，可得了？”

珠兰连忙点头：“都制成了。”

“拿来给我。”李伊人道。

珠兰从箱笼里取出一只精巧的小盒子，递过去，李伊人便将这盒子袖在袖子里。

准备妥当，李妙人那边也来人催了，李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