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07 往事如烟，舍还是不舍（1/2）

几位打扮精致的女孩在亭子里聊天，一旁的梅花皎洁绽放，树枝在冬日里四处延伸，随处飘零的雪花沾染着尖上的梅花。映得这景冷中带俏。

“听说皇上这几日带回宫中一位九岁的小女孩，那模样粉雕玉砌，甚是怜人。你说对吧，雨儿？”细眉黛眼，流云簪自然的盘发于后，妗小的脸庞在荷花的映照下格外动人。

“白思思，可不是嘛，这几日养在深闺，皇上倒还有些金屋藏娇的意味在里面，皇上这也是，明明与嫣然姐姐青梅竹马，而嫣然姐姐也与皇上情投意合，真不知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名为雨儿的女孩也煽风点火的说。

一旁的嫣然暗暗咬了咬嘴唇，但却表面上一副闺秀的派头，“雨儿，你这话可说得有点过火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强求一些也没什么用。”细眉黛眼，流云簪自然的盘发于后，妗小的脸庞在荷花的映照下格外动人，十四岁的身子，已经变得修长而富有吸引力，而明年的她便可以及笖嫁人了。

“也对，就算那小孩再长得好看，也比不上嫣然姐姐这天应第一美人。”白思思也微笑着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妹妹说笑了，虽然妹妹比我小半岁，但也是天应第一才女，姐姐望尘莫及啊。”

“姐姐这是哪儿的话，若是姐姐不及，这天下之人恐是要笑死我这不自量力的小女子了。”

嫣然抿笑了几分，一旁的雨儿唯恐忽略了她，便又提起一个话题，“听说今年的元宵怕是热闹了，皇上也到该纳妃的年纪了，这东家有女，西家有亲的，恐都是想皇上娶了去。”

“呵，嫣然姐姐，这皇上怎么去沾惹其他女子，怕是只被姐姐迷了去。”说完，白思思便掩嘴而笑。

一阵寒风吹过，炉中香火已尽，寒气又徒然升了起来，几位小姐只觉发凉。

嫣然并未接话，而是素手一伸，摘下枝尖开得最盛的一朵梅花，“这地儿怕是有些寒气太重，因而梅花看得大好，我这是花开之时偏折花，妹妹们可莫待花落时空折枝。”

白思思与雨儿自是心领神会，继而梅林中亭又是一片嬉笑之声。

房中，蓝子素已卧床几日，这期间只有喜儿一人照顾，本来蓝君汐命了几名丫鬟来伺候子素，但是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她同样受不起这样使唤别人，于是借故打发走了。皇上允许她随处走动，但是自己却未曾来看过她，偌大的居室，倒是在梅花飞雪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冷冷清清。

怅然的叹息声应景响起，一旁的喜儿已睡熟，她稚嫩的脸，在这么多日后第一次如此沉静地潜入梦乡，看着她恬静的脸庞，或许梦到了她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子素看着她毫无防备而甜美的微笑的脸，心中有些忏悔，“喜儿，是我对不起你。”

夜空依旧是遍布星罗，苍穹中有着所以她的挂念，她前世的父母化作星星凝视着她，“母亲，我想我能坚持下去。”胸口还隐隐作痛，深深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她的心痛牵动着她的伤痛，依旧不能分辨开来。这寒夜已越来越凉。

夜灯绮罗，而屋中掌灯依稀已灭。

离蓝子素宫殿不远的地方是便是蓝君汐批阅奏折的居室，四方皆为琉璃而砌，亭下宫灯，碧雪辉应，确是一片流光溢彩。

这边的蓝君汐在高高耸起的奏折下显得比例失调。困屯的双眼揭示着他的劳累和烦闷。这奏折中一如往常一样，皆是掺杂着水分，颂扬丞相有功，而某些小官却又是被骂得狗血临头，河东的水患不知为何没有被呈上来，而河山却又是一片安逸富态之景。

这些大臣只怕是当他这个皇帝不谙世事，随便几招就想把他蒙在鼓里。幸好自己培养了一批探子和暗卫，可滴水不漏地把这些情报穿入他耳中，否则这个国家可是不堪设想。父亲打下来的江山绝不能毁在自己手中。

他又想起父皇临终前苍白的脸与他嘶哑而细声的话：“皇儿，得天下者必先舍，要记得……”。

舍，生在帝王家本就注定要学会冷情，学会抛开一切，江山为重。

他还记得他小时候唯一的玩伴是将军家的儿子，叫秦杰。那日天重风凄，他与秦杰两个半大的孩子在房间里玩耍，正值高兴。却突然门被打开了，几个黑衣人闯进屋中，幼年的他虽然不懂事，但却感到了警惕，在秦杰的帮助下藏在了衣柜里。他透过衣柜看到黑衣人手起刀落，秦杰的血像决断不了的小溪，潺潺地流淌，人一如断了线的风筝，倒在了地上，黑衣人却狠心地再刺了他几刀，确定他必死无疑后才匆匆离去。一切的一切都被小小的君汐看在眼里，他惊恐，他悲怆，幼小的他睁大了眼睛，他觉得自己的心中仿佛也在静静地滴着血。

最后他走出衣柜，看着咽着最后一口气的他看着自己说：“你要好好的活着。”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君汐望着秦杰慢慢变冷的躯体，仿佛心也凉了。那是他第一次明白他身为帝王家，他需要舍弃的事情。但这样的明白，未免代价太大。

不知为何他却想起那位为自己差点丢掉性命的女孩，淡青长裙，在记忆中宛如轻烟一般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