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处斩前夕（1/2）

翌日正午。难得的大好艳阳天。

“终于把花冠还给她了？”陌溪半倚在章台府的府门上，看着一脸疲惫的章台回来，“甩掉累赘的滋味怎么样啊？”

整个章台府的外面都挂满了白绫白缎，所有人都穿着一身干净的孝服，悼念者那个已经躺在棺内无声无息的女主人。

“我很不明白一个问题。”章台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哀忸的气息，他淡淡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陌溪请进府上正厅，等双方都坐下又上了上好的茶水之后说道，“你应该是很喜欢红雨的吧？”

“不错。”陌溪懒洋洋地回答道，“我等了她几百年。”

“以你一个仙人的实力，要救出她和她的家人应该都是轻而易举的。”章台疑惑的说道，“你非要逼我将桃花冠交还给她也就罢了，那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可是，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救她呢？”

“我自然是有我的道理。”陌溪玩弄着茶盏上的盖子，答道，“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得到她。我要她的心。”

“呵呵…”章台尴尬的笑了两声，并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她的父母应该也是已经被处斩了。”竟是连爹娘都不愿叫。

“得了，你且慢慢忙你正夫人的丧礼吧。”陌溪冷哼了一声起身，还未走出几步，便有一个小厮慌乱地跑了过来，在门栏处被搬到险些就要扑到了陌溪的身上。

“怎能冲撞了贵人？！”章台厉声喝道。

“老…老爷…大…大事…不…不好…不好了啊！！”那小厮竟是一直都跟在章台身边的那一位，现下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竟然被吓得嘴唇发紫，脸色惨白，冷汗直冒，浑身哆哆嗦嗦像是抽了羊癫疯，就连说话也说不利索。连滚带爬地扑倒在了章台面前，惊得章台往后退了半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还未走的陌溪一脸看笑话的表情站在那里，章台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问道。平时就已经告诉这厮了遇事一定不要慌乱，要从容行事，如今竟给他丢这么大的面子。

“老…老…老爷…那…那被…处斩的…姜家人…都是…都是一群已经…被…被替换掉的…草木…木人儿”小厮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拼命磕头，“侩…子手那…刀挥下去…下去的时候，那血…都是绿的！而且…那草木人儿…还笑了…几声，说什么…世…世道不公。四…四周的…百…百姓都…看见…听见了…”

章台也被吓得猛地往后一坐，惊了半晌，抬头忽然就看向了正带着玩味笑容的陌溪，瞬间就爆吼道，“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要不是你！谁还有这样的能耐？！”

“你倒是不考虑考虑自己的不是哈？什么都推给别人。”陌溪冷冷地笑了几声，“当今王朝腐败，妖魔入世，还有了你们这些为了私人愿望要不择手段的奸佞小人。哼，世道不公。难道那些草木人儿说错了什么吗？”

秦桧再次来到大牢的时候是在这日的傍晚。虽然外面的阳光依旧温暖无比，可是大牢中的温度却已经有些让人觉得发冷了。

红雨背对着牢笼，看向头顶的小方窗，就那么不声不响地静静伫立着。鱼儿在旁边的草铺上睡得正是香甜，如果忽略那个怒气冲冲的秦桧的话，这个临死前的夜晚还是相当安静的。

“没想到你竟然是一只入世的妖魔。”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红雨带着玩味的眼神转身看向这个满脸义愤填膺的奸臣，心里居然忍不住地吐槽了起来：哎呀这种奸臣居然也会这样着急起来，啧啧，当真是难得一见呀。红雨咳嗽了一下道：“我若是妖魔，又怎会用这样明显的手段去杀人呢？”

“哼！当前盛世！妖魔被九州之气震慑！自然是不能发挥出原有的实力的。”秦桧凛然道，“所以用这样的方法杀人也不足为怪吧？”

“哈哈！”红雨听了这话只觉好笑无比,笑够了之后用手直指着秦桧道，“世间就是因为有了你这种的奸佞小人才会变得如今这样的生灵涂炭。潭州为何处处充满血腥妖物盛行？岳飞将军等同僚为何惨死在辽军的手中？还有科举不思人才只会招揽那些权贵？当前盛世？好一个当前盛世啊！你秦桧若是曾经有一点点的爱国爱民之心，大宋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你当天下臣民都是没有眼睛的人吗？”

这话说的极畅快，浑然不似那些闺中足不出户的小姐或妇人所说出来的话语。自红雨被迫来到了临安，就一直让鱼儿偷偷地从角门溜出去在民间打听这种传闻回来说给她听。

“你当真是个妖物。”秦桧听了这话更加以为红雨是个混入世间的妖魔怪物，“哼，若是妖物则更加有趣。虽然不能让你的父母先死让你痛心。那便大可以找个道法高深的道士过来一点点地散去你身上的灵气和修为。想来也不亚于对于一个普通人的凌迟处死。”

“哼。”红雨听了这话真真觉得好笑到了极点，冷哼一声说道，“你尽管试试。”

灵气？修为？红雨在心底冷笑。今世的她只是肉体凡胎，何来的灵气与修为？

“按常理说，封印应该要被完全解开的才对。”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