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爱恨亦有期（1/1）

柳婉莲睨了一眼边上的柳芜烟，嗤鼻道，“柳芜烟，你一会儿上台表演什么呀，哭吗，以前你被罚可是没少哭！”

柳芜烟淡淡一笑，温润的液体入喉，刚刚暖好的酒，不烈，甚是温和，此时天寒地冻，喝下正好，不禁莞尔一笑，“看台上，舞蹈不错！”

柳婉莲抬眼望去，正见袁尚书府上的二小姐袁若淓长绸一甩，如同仙子一般从天而降，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温婉动人的笑容，摄人心魄的眼神，在长绸间妩媚平添，妖娆顿生。

纤细的腰肢轻轻一扭，身姿飘然，长绸起起伏伏，绕着一圈一圈又一圈，五彩的舞裙在烛光下转动，如同九天仙女下凡尘，几番起伏翻飞，香汗淋漓，长绸落地，腰肢一软，袁若淓盘旋而下，如同一个仙子一般，落在舞台中央。

内侍再次宣赏，柳芜烟唇角微扬，挑衅的看了一眼柳婉莲，柳婉莲憋着嘴，剜了她一眼，便转过脸去，再也不看她了。

几个表演完，精彩依然，后来上去的人，估计是受了前面的人的影响，起了几分的应付之意，曲子有调，却无情，歌声有情却生生多出一份怨，柳芜烟心生同情，心中慨叹古代的女子，生来就不是在为自己而活，唯一的出路就是为自己找一个好夫婿，不然，下半生便是一场悲剧。

突然又想起自身，不禁又是一声轻叹，其实，古代和现代又有什么区别，有些时候，观点根深蒂固，根本就不可能，她想起来自己那未来的婆婆和公公，明着是在说自己儿子的不是，其实，说到最后，还不是说她柳芜烟不明事理，男子在外面有也没有什么不正常，她要是不原谅，那才是不正常，气得她将手机直接关机扔在了床上，至于对方后面打没有打她的电话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醒来之后，直接去旅游了。

突然，皇后娘娘出声问道，“听闻柳二小姐的琴弹得不错，本宫今日倒想听听！”

柳芜烟还在发愣，听见这话，一时傻了眼，她在现代也是学了几个月的古筝的，自己偶尔闲闲的弹两曲，自娱自乐罢了，心中虽是慌张，却还是平平静静上前行礼。

“臣女柳芜烟拜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福金安，娘娘千岁万福。”

皇后娘娘却没有立即让她起身，而是仔细的打量着柳芜烟，不由自主的又看了一眼柳婉婷，柳婉婷端庄大气，柳芜烟却清雅素洁，一支简单通透淡淡的玉钗将头发一别，耳上一对白玉耳坠，衬得肤胜凝脂，面含桃红，此前虽是听闻这柳府的二小姐，却从未见过，今日一见，姐妹二人，倒是各有千秋，不知道这琴艺到底如何？

不觉问道，“你姐姐刚才一幅字画，堪称一绝，你的琴艺也固然不差？”

柳芜烟恭敬的道，“芜烟不才，琴棋书画，不精不通，愚钝只学得皮毛，哪里能和姐姐比，今日且弹一曲，还望大家海涵！”

皇后娘娘含笑不语，柳芜烟已经坐下，就着放在一旁的琴，缓缓的弹起，一剔一抹，一首曲子缓缓而出，顿时窃窃私语安静下来，一小段前奏之后，柳芜烟缓缓开唱，中低音配合着着凄婉的曲子，随着此时正在飘落的雪，轻轻落满整个大殿，殿中座下，寂静无声。

“纵横天与地，聚散两依依，穿越今与古，悲欢与谁提，感悟生于死，爱恨亦有期。”

“纵横天与地，聚散两依依，穿越今与古，悲欢与谁提，感悟生于死，爱恨亦有期”（1）连着两遍，声声入耳，声声碎，皇后娘娘一双凤眼，也微微有了湿意，一旁座下的阮贵妃悄悄的拿了手绢，侧身拭泪，柳婉婷一双眼，痴痴的看着柳芜烟，面容上的笑容已经僵硬。

而柳婉莲则狠狠的剜了一眼柳芜烟，这丫头摆明了记恨，什么爱恨亦有期，骂自己早死不成。

她真的后悔当初就应该刺深一点，让那马跑得更疯狂些，直接摔死了才好。

琴声止，柳芜烟缓缓跪在地上，大殿上只有柳芜烟起身的脚步身和跪下膝盖触地的声音，许久，才听见皇后娘娘拍手，整个大殿才活跃起来。

慕容清的目光泛起了光，欣喜在眼中流转，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后，她的目光中有着赞许，但是，却带着三分的冷意，让慕容清不得不将目光收了回来。

内侍再次宣赏，而一旁的慕容尹安听完柳芜烟的曲子之后，便转身离开，此时，雪下得正大，白林道，“主子，需要去把柳姑娘找来吗？”

慕容尹安摇摇头，径直的缓步向前，白林一时间也不明白，只得跟着慕容尹安的脚步向前！

注：

（1）此曲选自浙江小百花越剧团2014年出品的越剧版《步步惊心》主题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