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往事（1/1）

阿蕊望着望月远去的背影，想起了往事。

几百多年前，也许一百年，也许三百年，阿蕊自己也记不清了，他带着神泽鸟出游，从尧光山顶飞过，看见脚底下的山海颇有异动，于是好奇的立在云端察看：山顶有士，儒雅疏狂，宽衣白袍，抚风弄云沾花而舞，时温柔，时盛烈，时苍凉，时决绝。

阿蕊赞叹：“好一仙士，简简一舞，竟能舞出四季之性！”细看神态却不是寻常的自娱之舞，他面向山海，每一舞都将脚下之土覆没海中，每覆之一土，脚下的山便陷下几寸，这哪是寻常之舞，分明用了挪山填海之力，阿蕊看得有趣，索性拉了神泽鸟一同坐在云头观看，想知他意欲何为？却发现那仙士不舞了，染一身碎花叶尘朝他飞来，阿蕊大呼不好，偷窥被发现了！！跃上神泽鸟打算离开，神泽鸟不愿走，阿蕊惊讶：“他气味很纯么？”

神泽鸟专注的盯着来人，阿蕊轻解眉梢，一挥手，将那仙士身上的沾染的碎物理净。

那位仙士不慌不恼：”我是尧光山浮玉，在山顶缅怀故人，感得云端神气震撼，遂来请教。

阿蕊负手而立，望向山海，许久才说：“你仙段不高，却能感知我在云端，你认为是什么在引导你？”

仙士答：“我心神常溺于自然，与万物通溶，是……它们把你不寻常的气息传达给我！”

阿蕊回头看他：“天地间有许多迷惘，蛊万物心智，你年岁薄短，竟轻易破了惑？”

仙士忧伤：“幼时，我曾在经书上看到一种佛境叫“缘觉”，书上说，修道之人常常居于水边林岩，或者独宿在孤峰之上，春观百花齐放，夏观绿野斗日，秋观黄叶凋零，冬观白雪寂寂，将外缘的境界，收归到自己的观觉里，观觉通知觉，所以叫做缘觉，缘觉的力量很强，可以与自然万物心意相通，上达天，下达地……”

“修这种缘觉，聪敏的人也要修四世，愚钝的人要修到一百劫，方可领悟，当初，我虽敬慕佛法，却非有心悟它，只因千年前失去挚爱，痛到方悟，时刻流连于山水，将碎裂的心拿去滋养自然万物，巧却修成缘觉。”

阿蕊惊叹：“罕哉！你竟是佛的有缘人，我原以为除却西天梵境再无同道之人，今日浅谈，你倒有些惊艳于我！”顿了顿又道：”我是忘川岛阿蕊愿与你结为知己……“仙士闻言大惊失色，伏地便要行大礼，阿蕊将他扶起，约定回程时再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