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好喝的柠檬水（1/2）

回岛后的问问果然正常许多，不再像个木头人。

这不、她这会又在池里逗老龟子离。

“上次你给我做的柠檬水很好喝，我还要！”

子离抖着龟头嗤笑“什么柠檬水？不过捡了个摔破的柠檬丢在海坑里泡了片刻，特意寻最腥的贝壳盛给你喝，原想恶心恶心你，你倒美滋滋地享受起来，啧~啧~这品味果然不凡！”

问问一屁股坐在子离背上“我疯起来连自己都打，区区一瓢茶能恶心到我?”

“倒是你，如花美貌到我这岛上变成了糟老头，你亏不亏呀？”

子离龟眼变得深邃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昔日在东海年年岁岁不过是酒肉女人，我也腻了……换个环境反彰显我万年灵龟的雅度，事事皆可为，也皆可不为……”

这时问问忽然想到什么拿手指搓搓他的龟背小声说“在东海我有一个天大的疑问，你敢不敢同我讲?”

子离摇身一变，变成个仙风道骨的老人立在池旁，问问原半倚着它，如今失衡、咚一声掉进了水池。

“你、你是故意的？”问问抹着眼睛里的水大声喊。

“自然是故意的，想听故事可不就得付出点代价！”子离笑道。

“你等着，我回去换套衣服再来听你讲，你最好用新鲜的贝壳泡一瓢柠檬水向我赔罪，不然若故事讲得不好，我就要扒你龟壳！”边说边提着湿裙赤着脚跑了。

问问换好衣服散了头发往外走，忽然想看一看阿蕊在做什么，偷偷跑到隔壁眯着眼睛从窗户里瞧“竟然不在！”有些失落的弯弯手指又出去找子离。

子离站在高处面向大海听见问问的脚步声“小丫头，你说这样平静的时光还能过多久？”

问问笑“想过多久过多久，难道你不想活啦？”

“好歹你也是一个五段仙人，难道你感觉不到空气中奇怪的气场？”

“呸，你一只海龟也配和我谈六感，要说你在水里逞逞能就算了，到了岸上还装高深莫测，好没趣……”

子离啐：“果然是刁仙，没法好好说话，刚你不是要放屁？现在没了？”

问问神情一滞“我几时说要放屁了？”

子离挤眉弄眼忍住笑“东海那个屁！”

“对对对，被你一搅我差点忘了，你说说海人陵鱼族是怎么回事？”

“在我看来没什么神秘的，不过是玉帝忌惮水里的力量改了他们命脉而已。”

“而已？在你眼里那么多努力的生命都是死物吗？”问问有些激动。

子离温和地看她一眼“你稍安勿躁，我幼年第一次见他们时也被触动，可这就是天地自然的规律，海人是一个灵与身发展活跃的鱼族，繁衍快，成仙快，成神也快！仙人几千年难孕一胎，万年难生一胎，而海人每三年便能诞下一胎，天庭怎能不怕，他们领受了玉帝的建议自愿改掉活跃的命脉。”

“自愿？我不信。”

“你信不信有何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自己信，他们的后代信，而且以这样的宿命为荣！别人乐意，你又何必打拢别人的幸福！”

问问想起了海人说的重生为人的事焦急地问子离“他们也可以成仙对不对？上次那个海人告诉我了，他成仙三年就快成人了，我奇怪着为什么已经成仙却还是鱼身，非得成人才是人身吗？那成人以后是不是又失去了仙的身份？”

子离这时露出了哀伤的神情：“他们生时！便是死时。重生以后的海人只有三天的生命。”

问问震惊到说不出话“……”

良久，她忍住眼泪：“他们自己不知道吗？”

“不知道！”

“那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们？”

“当然有，但是没有人信，重生后的海人是无法留在水里的，他们有选择，可以不选择重生，他们就可以在海底当一辈子的海仙人。”

“但迄今为止，所有人海人都选择了重生？他们多想知道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或美或丑，这个，只有重生为人后才能知道。”

“不重生就没有男女之分，那他们如何繁衍后代？”

“背上，每个海人背上的肋骨里都有一颗海种，成年后海人的海种会开始发芽，那种芽是看不见的，三年后肋骨会分裂，成熟的海种会自己跳出，接触海水的一瞬间就会变成一条小鱼，每个海人每三年繁衍一胎，就这样循环到海人成仙方止，而重生为人，意味着生命结束的。”

“我要改变这一切，这样的宿命简直把海人当玩物！！！”问问咬牙切齿地说。

子离叹口气“生命本就是无尽的循环，谁又比谁好呢！”说完变回大龟到池里喝水去了，他的龟壳有明显的裂纹，看来干得厉害。

问问看他方才站的地方有一瓢柠檬水，是用新鲜贝壳盛的，糊着泪眼便贪婪地喝起来。

她转着圆溜溜的泪眼脑子一片清明握了握拳头“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总有一天。”

为了怕自己忘记还特意在海棠树上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