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暴怒甩袖离去（1/1）

“没事！”思齐拍了拍那侍从的肩。侍从将她放了下来。她站在地上，靠着一只脚用力站着。她低头看见了自己衣裙上的脏污，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一件多么美丽的裙子，因为我的一时不小心，可惜了这衣裳！”

“你倒是有闲情去关心这件衣裳。你怎么就不关心一下你自己的身体呢？摔到哪儿了？”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扶住了她的手臂。“你从哪儿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已经擦了药了，没什么事了。”

思齐见他还想说些什么，连忙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在做什么，在下棋吗？让我也看看！”她缓步走到了是桌前，看着李妃，她盈盈福身。“见过贵妃娘娘。”

“贫尼已经不是贵妃了，你只管叫我师傅便是。不必多礼。”李妃淡淡扫了她一眼，转而看向了棋局，“你看看这棋局，可还有法子解？”

“这……”思齐看着眼前的棋局。她说不准是否有方法解，这并不是一句死棋，只要下对了位置，可以让黑子起死回生的。但是白子也有机会解困。关键就看第三步，黑子怎么走了，生死就看那一步了。

思齐犹豫了一下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走。关键是师傅您要那一方赢。让黑子赢和让白子赢，是两回事。”

“两回事？”李妃微微垂下了眼睑，“你倒是说说看，你下哪一步能让黑子赢。”

思齐拿起了棋子，刚想要放下。昱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李妃。“母妃希望儿臣赢吗？还是觉得这一局棋，无论是黑或者白赢，你都没有赢的欲望？”

“希望赢的人，不是你吗？你和贫尼下了这么久的棋，不就是为了赢了这一局吗？你不想赢了吗？即使有人告诉你赢的方法？”李妃微微抬眼，“或者你告诉我，你是想输的。”

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开口了。“赢和输，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思齐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一紧，他紧紧抓住了她的手。那种振动，那种心痛，她似乎也能体会一二。她伸出手，按住了他的手。昱立一愣低下头看她。

“输赢如果不重要，这么多年来，我为何在这里吃斋念佛，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那么你就振作起来，去赢，就是了。你所受的折辱，一点一点全部还给他们，不好吗？”

“你所说的他们却是我的至亲。”李妃咬唇站起了身，一把抓过了思齐的手，“你说，你准备怎么下，我要这黑子赢，你说放在哪里？”

她的声音很尖锐，思齐平静的心被这尖锐的声音扯破。感觉仿佛是有人掐住了她的喉咙，又生生地将她嗓子扯裂。然后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一阵害怕，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然后她打了个嗝，因为气不顺，感觉到有热气涌上心口。那一瞬间，她低下了头。

“母妃，你吓到她了。”昱立伸手拍着她的后背。思齐伸手推拒，“我……我没事！”

“你看中的人，怎么会连一句话都会害怕？”李妃看了一眼思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不是想要做我的儿媳妇吗？那么久照我说的做。”

“不！不是，我没想……”思齐想要和她解释，可是她压根就不停她的解释。她的手很用力。思齐都觉得自己的五指都要被她抓断了。“疼——”

她的呼疼声，很轻很轻。昱立一手握住了李妃的手腕，“母妃，你快松手！”

李妃猛地抬起了头，“你不是想要赢吗？我让你，你又不要。那么就堂堂正正的赢了我，再说！”

李妃说着一把甩开了思齐。思齐一时防备不急，撞进了昱立的怀里。她只觉得手腕生疼。昱立一手揽过她，一手抓起了一颗黑子。

“啪嗒——”落子无悔。思齐看着棋盘上那颗突兀的黑子。她知道这一下，是堵住了他自己的后路，已经没有赢的可能了。李妃抓起了一颗白子，犹豫应该放在哪里。许久之后，她将手中的棋子放在了黑子边上。她似乎也下定了主意，不会赢。

看到这里思齐也看明白了些许。两母子根本就是在斗法。他们谁都不想赢，从第一步开始就在布局以后的路。他们都不想有退路。可是这样逆到的下法着实很费力。只要一招不留神，就会赢了。这样的棋局，她是第一次见。怪不得这一局棋，可以下到现在。

正当这里，昱立又抓起了一颗黑子，想要下到右下角的星上。思齐伸手拦住，然后她将另一只手上的黑子，放在了隔壁的位置上。

一步之差而已，自然而然的，他赢了。

卢昱立看着眼前的局面。愣愣地发呆。思齐看向了李妃，轻声道：“三爷已经赢了。”

“他早就该赢了，他有了他的目标，有了他想要做的事情，他也得到了他要的权力。这一局棋的输赢，根本就无须在意。”李妃愣愣地看着那颗黑子，“对，他赢了。”

“是，我赢了。我是最大的赢家。那么你就继续呆在这里，做你的输家。”卢昱立怒极，甩袖而去。思齐愣愣看着那大怒离去的人，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