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小伊（1/2）

凌阳北辰抱着上官坐在马车里，外面是依旧喧闹的集市。怀里的上官体温忽冷忽热，面无血色。他将一枚上善老人精心研制的一枚清心丸喂给上官，渐渐的上官的体温恢复了正常。

“咳咳咳......”上官似乎醒了，嘴角咳出了殷红的血丝。

“上官。”凌阳北辰摇着她的身体，抹掉她嘴角碍眼的红色。

上官缓缓张开的眼睛，静默片刻，才挣扎着起身。

“你感觉怎样？”凌阳北辰放开她坐好，递给了她一杯水。

“无碍。”上官摸到了身边的泰阿方才安心。运气调息处刻，气色渐渐转好。“方才谢谢世子赐药。”

“你刚才没有昏迷？”

“没有，只是身体暂时失去知觉，感觉还在。”上官没有告诉凌阳北辰的是，刚才在身体失去知觉的时候，体内那冰火两重天的痛楚。血管内，一半像在结冰，另一半又像在火在烧，而体内的内息横冲直撞像失控的马车，一不小心便会坠入悬崖。所以才会导致她的体温忽冷忽热，明明没有多长时间，她却像是重生。

静默片刻，凌阳北辰才再度冷冷开口：“今日在殿上，你为何要摘下帽子？”

上官“看”他，道：“世子心里有了计较又何来问上官？我与柳如眉本便有仇，今日若杀了她，一解我心头之憾。”

“便只是这样？”

“呵呵。凌阳世子你终究是护我几月，现我即将离去。在大殿上，宁皇只是想看我。我又何必让你与他生隔阂？”

凌阳北辰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上官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知道凌阳北辰不开心。眼瞎之后，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其他的感官反而更加的灵敏。

小伊无聊的坐在凌阳王府大门前的石阶上，托着腮像只被抛弃的可怜的小猫。看到凌阳王府标志的马车时，便立刻起身眼巴巴地看着它渐渐停下。直至上官随着凌阳北辰下了马车方才跑过去。

凌阳北辰冷冷的看了一眼伊小伊，上官一下马车她便跑过来，像只熊一样抱着上官。

“上官。”抽抽咽咽的哽咽，似乎受了太多的委屈。

“小伊。”她待小伊的情绪平静下来，方才出声。修长白晳的手指摸索着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你可是为君夜尘而哭？”

小伊拉着她的手泪眼朦胧中看着她平静安祥的脸，突然就说不出话来。这个女子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她聪慧，一叶落而知秋，太多情绪在她面前像是透明的般，无须言语她自然清楚。

“我方才在皇宫见到君夜尘，他们唤他为魏国九王子。所以小伊可是气他骗你？”

小伊点点头，又摇摇头。而后又反应过来，她是看不见的。才哽咽地说道：“我不是气他骗我，只是上官我是宁国人，而他是魏国人。”

“我们进去。”凌阳北辰拉过上官的手，自行拾阶而上。

他们身后隐隐传来马蹄声，不过片刻便已至凌阳王府前。一提马绳，俊马便温顺的停在台阶下。马上是居高临下，玉树临风，一身蟒袍尊贵逼人的君夜尘。

“凌阳世子我们又见了。”跳下马背，走至凌阳北辰身前与他打了个招呼。

“九王子，进来一叙？”来者是客凌阳北辰也没有表现多大的热情，至进王府客厅。便丢下君夜尘与小伊，强行拉着上官出了客厅。

穿过曲折回廊，越过小桥流水，最后在上善居停下。上官站着不动，凌阳北辰回头看着她：“虽你说你无事，但还需上善看一下，我才安心。”

“呵呵！”上官明明平静下来，却又冷冷一笑：“凌阳世子，我说过我与他不死不见。”

“今日在我府上，便我说了算。”

“我非你奴仆，亦非你属下。我与你不过一场淡交而已。”上官欲挣脱他冰凉的手，怎奈他握得紧紧的。作罢。“你我之间没有瓜隔与纠缠，我与不想与你有任何牵连。凌阳世子待我替你完成一件事，我便会离开。所以不要拿你的身份压着我。”

也许是在大殿上和柳如眉交过手，也许是因为再一次见到思无邪，她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所以顺带着越发的排斥上善老人，上官看似平复的情绪隐藏着巨大的暗流。说话竟然有些刻薄。

“上官谨尔你是一只疯狗吗？逮谁咬谁？”凌阳北辰冷冷的看着她。

上官深呼吸几次方才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方才抱歉。”

闻音而来的上善老人像个木头似的立在门后，佝偻的身子似乎更加佝偻，脸上的皱纹像丑陋的老树皮。明明老当益壮的他，在瞬间像是苍老了几十岁。“凌阳世子，上官乃我半个师父，她说她无碍那便真无碍。老朽退下了。”落漠的身影在风中瑟瑟发抖。

“小伊。”君夜尘拉着她的手温润的眸子里满满地都是愧疚“我不告诉你知道我身份便是怕你乱想。”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小伊泪眼婆娑，声声句句都是控告：“要是你刚开始便告诉我，我才不会跟你走。君夜尘，我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