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希望和绝望（1/2）

那些闭户的人家都聚到了我的家里，他们大多是妇孺小辈，家里的男人都外出打工去了。

双儿昏迷不醒，我仗着我干祖的身份组织了简短的会议。

我们决定在我家后院打出个地洞走出去，我记得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是一片小松林，那儿土质疏松，应当可以作为我们逃生的地点。

打洞的主力便是勿恶，乡亲们见到了它舍命救我们，都接受了它的存在。勿恶很是卖力，那些乡民则是负责搬运土壤。

当天晚上，双儿醒了过来，幸好打的是在背上，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她很是赞同我的观点，还特地去看望了勿恶，勿恶的动作很快，我们估摸这大概一个星期左右，我们就可以打好地洞。

可是天不遂人意，这天晚上，那个声音又来了，这次我感觉它以往都要接近我，仿佛它已经锁定了我，只等我一声回应。它便扑过来一口将我吃掉。

“双儿，它来了。”我一个翻身，叫醒了双儿。

双儿也慌了神，急忙拿些符篆在我的后背鼓捣。过了很久，那个声音才渐行渐远。

“双儿，我感觉我撑不过几天了。”

“不，会有办法的，我这法子还能撑个几天，等中元节巡街过后，它便会放弃这次狩猎，另寻它会。”

“中元节，该死，我竟然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这几天村子里的事情颇多，使我忘了再过几天便是中元节巡街震慑群鬼的日子，我记得干祖给我讲过，古时更夫多是命硬之人，故而可以敲街震鬼。像我这种阴命之人则是为了显示命硬，要敲个一十八年，以应对一十八个劫难，也就是对应一十八层地狱的恶鬼。

这个习惯是万万不能更改，否则也不知道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今年，还能敲吗？”我有点忐忑。

从我干祖离世后，这几年都是我和双儿去巡街的，那些晚上像平常的那些晚上一样。月明星稀，我们一路蹦着跳着，不知不觉时光流逝，一晚上的任务就完成了。

可是这个中元节，外面有恶鬼巡视，还有比拟恶鬼的恶人。我巡街自是要走一圈村子，那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一定要敲，要不然以前就白费力气了。我和你一块去，没事的。”

我点点头：“双儿，如果我能度过这次劫难，我一定会娶你为妻。”

双儿侧过了头，我看到她脸颊上有泪痕。

她心里估计也很期待吧！

第二天，母亲喊我们起床，她和其他几个妇人找了些草皮子熬成汤喝。粮食终于是被我们吃完了。接下来才是难熬的日子。

“小白，快过来，阿婆快不行了。”正当我奋力的掘土时，双儿过来喊我。

阿婆躺在床上，身子很久才起伏一下。我的耳朵贴在她的耳边，她有话要对我讲。

“娃儿...我快要不行了...我死后...你找几件你穿过的衣服...”

“将我裹在里面...抬到村子中央去，让阿婆帮你最后一个忙。”

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这些人，这些人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干祖这样，双儿这样，阿婆也是这样。我想到了干祖离去前的最后一个眼神，是那样的决绝，那样的义无反顾。

“不，阿婆，你不会死的，我要你和我一起出去，我们去找吴医生，他一定会有法子治好你的。”

阿婆又咳了几声，她缓缓的摇摇头：“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这几天老金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我知道他想我了，我要过去找他。”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阿婆又缓缓出声：“哎，唯一遗憾的是没有看到你们两个成家立业。”她颤抖着双手想要将我和双儿的手叠在一块。

我急忙握住双儿的手放在她的手下面。

阿婆难看的笑了笑：“双儿，今天晚上将我尸体放在村中，让我守护娃儿最后一程吧。”

双儿点点头，泪水早已经湿了她的眼眶。

这一天，我跪在阿婆的床前，我精神恍惚，心不在焉。我不知道我还要连累多少个人，他们始终如一的对我好，我却什么都不能给他们。

很快夜晚到了，无论我怎样哀求，裹着我衣服的阿婆还是被四五个大人用棺材抬到了屋外。

我失神的望着棺材远去，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很快双儿回来了。她抱住我的头，将我的身子放进他的怀抱。我再也忍不住，开始哭出声来。

“你们，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哽咽着问道。

很长时间没有回话，等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双儿抬起我的头：“小白，你要记住，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们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无论上天给了你怎样的境遇，你的命运都不该是白白死掉，他们当你是他们的孩子，自然对你好。”

我低下了头，眼泪不再往下流，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决定是正确的，我，要好好活着。

等到半夜的时候，空旷的村子里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