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变局（1/2）

自平坦的地表，至寒冷的高空，再到黑幕般的太空，数千个侦察单位化身一个个节点，再由上下纵横的

数据链交互成一张庞大的信息网络，无声无息地笼罩住整个战场。担任火力打击任务的战斗航空营与火力营倾尽全力，以极高的效率向共线军的前沿阵地投送或轻或重的爆炸物，为即将接敌的地面部队扫除障碍。

第一机步师师属火力旅的发射阵地，二十四门相对笨重的155mm轻型牵引榴弹炮缓缓升起粗长的身管，全自动火控系统实时演算着庞杂的射击数据，最终，将钻地炮弹的落点精确锁定至40千米外的加固工事。与此同时，火力旅下属的十八部105mm牵引榴弹炮系统亦扬起炮口，迅速调整好射击姿态，使曲线弹道的末端得以穿向厚重的水泥工事。

控制台上的指示灯突然由红转绿，悬在击发键上的食指随即按下。伴着震耳的爆炸，将近五十千克的流线形弹体擦过漆黑的夜空，挤开冰凉的空气，带起一道灼热的气流，飞速扑向遥远的敌军阵地。

售价高昂的制导炮弹远比廉价的非制导弹药精准，漫长的路程过后，炮弹的圆概率偏差仍然达到了3米的惊人水准。藏身于防御工事内的敌军，仅剩下最后一次机会，去呼吸堡垒内的浑浊空气。

携着以兆焦计算的强大动能，坚硬的合金弹头直指下方的钢筋混凝土层。弹体尾部，一组助推火箭骤然喷出醒目的烈焰，犹如自外太空坠入大气层的陨石。

数秒过后，空中的流星轰然撞进干结的土壤，它毫不费力地分开薄薄的土层，强硬地穿入坚实的钢筋混凝土结构，戳肥皂泡般钻过混凝土层中的防弹钢板。尚有余力的炮弹冲开最后的屏障，重重摔向工事内的水泥地面。

很不凑巧，一名倒霉的共线军步兵恰好横在撞击路线之间。爆炸在即，这枚155毫米口径的重磅炮弹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飞行路线，步兵的命运，再也无法挽回。刹那间，特种合金铸造而成的弹体残忍地击碎士兵的强健脊骨，碾烂胸腹内的柔弱器官，将冲成一团的碎骨烂肉，狠狠地砸入脆硬的水泥之中，为干燥的颗粒，带去温热的浸润。

密布全身的神经系统没能将强烈的神经冲动传至大脑，被炮弹撞成一团烂泥的躯干失去了感受外界刺激的能力，在意识做出正确判断之前，步兵的思维即已陷入停顿。惨不忍睹的类人形物体中，仅剩下一组组不甘归于沉寂的细胞，继续为自身的生存而挣扎。

“啪”，微不可闻的声音，一个细小的电路被定时装置接通，细长的引信应声而爆。“轰”，一个巨大的光球在瞬间生成，伴着致命的灼热弹片和撕心裂肺的巨响，一场炙热的超压风暴眨眼间摧毁了整个防御工事。毁灭性的冲击波打开脆弱的人体，拧弯刚硬的枪管，震碎结实的木板，又顺着人高的水泥通道向外横扫，肆虐而去。

类似的爆炸持续发生于不同的地点，尽管受条约限制，北线部队配属的师级支援部队并不完整，但这不足半个旅的重炮部队依然发挥出了强悍的破坏能力。重型炮弹，硬质合金，D5炸药，延迟引信，精确制导，五者结合，使传统的155毫米榴弹炮拥有了不逊于航空钻地弹药的攻坚能力。共线军阵地内那些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所修建的永备和半永备工事，在师属炮兵面前，顿时不堪一击。

死守严令并不能为共同阵线军提供更多的防护，成吨的弹药被陆军航空兵和炮兵部队在一分钟内猛烈倾泻于共线军阵地的表层与地下。漫天的火海之中，一片片火力点接连被惊天动地的剧烈爆炸轰成尘土，缺乏反击手段的步兵成建制地消散于噬人的光芒之内。上万名苦大仇深的守军，在地动山摇中沉入朦胧的黑暗，就连国防军的样子都没能见到，更别提报仇雪恨。

列夫米拉忽然感到有一把刀子在切割他的心肺，耗尽心力武装起的真理教信徒，没有光荣地阵亡在奋勇杀敌的过程中，却窝囊地死于敌军的炮火覆盖。华北集团军群，他的心血，他的资本，他用以谋取高位的底牌，为什么会这样？孙起，孙起在欧美不是这样指挥的，这究竟是为什么？

“15分钟，失去1.13千米纵深。”相比列夫米拉的悲痛欲绝，孙起表现得相当冷静，他停下手中的秒表，平心静气道：“命令，102、106装甲师，113、115、112步兵师全线出击，没有司令部命令，不得后撤半步，违者以叛变论处。”

“能够拖住国防军的脚步，华北军也算死得其所了。”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孙起在计算机前操作一番，将一组毫无规律可言的数字发向通讯卫星。“鼹鼠出洞。”

22时30分，二五一旅旅部，凌云从屏幕前移开视线，啧啧称奇道：“老谢，这道防线可比前两道防线强多了，炮兵打了半个小时，才摧毁了2千米纵深的防御工事群。”

谢轩打个哈欠，伸着懒腰道：“老凌，混凝土工事比散兵坑难炸多了，七十五榴弹炮炮弹重量轻，穿透力不足，炮击效果有限。光靠师炮兵的那点重炮，有的等了。”

凌云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上一口浓茶，断定道：“相比被我们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