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先天地而教人习生（2/2）

。那种语气，就像是看着自家晚辈嬉戏打闹，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随即，他指了指未放低姿态的秦长生与曹天养，话音一转。

“这两个人就很不错。”

然后人们伏下的身子更低了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出，更别说放出识念感知一切了，因为那是对身影的不尊重。所以他们只能细细打量着弯腰低头下的世界。

这一刻开始，他们与眼中的无用凡俗没什么本质上得区别。

其实只有秦长生在平视着那身影，就像董姓道人坚信世界是平的一样，认真地将对方的一眉一眼与回忆里的零散画面拼接在一起。

然后他发现，对方与赠伞的老道人重合在了一起。

秦长生依旧沉默，似是差不过隔了一个时代那么久远，他才缓缓露出真挚的笑容向着老道人问道：

“先生，我是不是要把这把伞还给你？”

顿时，人们猛地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秦长生，带着疑惑不解带着嘲讽贬低，也带着万分惊惧。

先生这个字眼没有人敢乱用，它有着很复杂很尊高的意义，它存在人们的心中就像是对长生不老的向往一般无法熄灭熊熊火焰，它只属于真传弟子们对先贤的敬称。

独一无二。

“这是我送你的东西，是不能够还的。”

老道人还是秦长生记忆里的模样，一身黑金秦服，眼眸里充满深沉睿智的光芒，他的身周并没有被秦道山影遮挡昊天所垂下的黑暗，仿佛世间所有的阴暗面在他身边都被无形的湮灭，只剩下纯洁的光明，无边无际笼罩四野的光明。

的确，赠予他人的物什是不能够要回也不能够还的，这是千百年来人们评判事物好坏的基准，也是沟通交流的必需条件。

不然的话，友谊的小船会说翻便翻得。

所以秦长生收回了手，坦然接受着老道人的赠予。

“小六，我给你三息时间，给我站在那里！”老道人不知怎么，看向曹天养时却是没了先前的淡然，眉头微微蹙起，沉声喝道。

只见曹天养可没人们所表现出来的恭敬谦卑，他在老道人教诲之际，便是轻轻地，慢慢地挪动着脚步，生怕别人听到看到一般。

然而因为老道人的到来，所有的风景都滞住了，那不大的碎步声极为清晰地传进了人们的耳中，让他们面带秦怪的看着曹天养，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的意味来。

被老道人一语戳破意图，饶是曹天养如何嚣张再不靠谱，在此刻也变得唯唯诺诺。一个闪身便是飘到了老道人的面前，有些腼腆地笑道：

“先生，这才一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