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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2/2)
?这样的真相也许会要了他的命。或者至少会让他余下的残生再也没有笑容。
但是这个秘密还能保得住吗?刘南辉注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但迟早他会知道。
宁晓秋的头发在炎炎夏日里像刚割过的韭菜一样疯长。扎手的毛刺变成了柔顺的水草,给她添了几分孩童似的俏皮。这时后脑的疤痕已经被油亮的黑发覆盖了。这个周末的下午,她穿着一身素白连衣裙,做好了当天的值日,收齐了同学们的作文簿,放到老师的办公桌上,便背着书包回家。在经过一片小树林时,见到地下有一堆碎玻璃,就捏闸跳下了车,怕扎坏了车胎。可没料到一条滑腻冰冷的东西忽然从天而降,落在她的脖子上。她伸手一摸,却拎下来一条吐着鲜红信子的蛇。
宁晓秋吃了一惊。不过她很快判断出这是一条普通的小草蛇,绝对是无毒的。她小时候在表婶家打猪草,这种蛇在山上几乎天天都会见到。她捏着蛇尾用力一抖,那可怜的小蛇全身骨节松脱,软软地直垂下来竟死了。
晓秋抬头向上看时,路边的大树上跳下了穿着牛仔短裤、上身赤裸的郎大坤。他向晓秋走来,在距她两米远的地方站住。两人对望着。
郎大坤无疑是想用这个恶作剧来吓唬晓秋的。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面不改色地接了招,嘴角边还挂着一丝讥讽的冷笑。她一扬手将这条死蛇向郎大坤甩过去,“啪”地一下打在他裸露的前胸,然后软绵绵地滑在地下。
“自己拿回去吧。也许还能炖一碗不错的汤——可惜太小了,我不稀罕。”宁晓秋说着上前两步,鼻子对鼻子与他对峙着。她沉静的眼睛里有默默燃烧的怒火。这团火焰把郎大坤彻底灼痛了。他开始有些慌张地躲避着她的怒视,然后终于垂下了头。
宁晓秋把那死蛇又踢了一脚,对郎大坤冷笑道:“怎么,你也嫌小?干嘛不捉条大的,干嘛不弄条竹叶青玩玩?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干的?”
郎大坤呆呆地看着她。宁晓秋水草般的新头发就在他的鼻尖底下飘动。他从未这么近地看过她。她的象牙雕刻的脸近在眼前,他甚至能听到她的呼吸。黑而密的长睫毛一根根都看得清楚,数得出来。郎大坤不由自主地蹲下身,一条腿跪下来,伸手从地上拣起了那条软沓沓的死蛇。这时来了一阵微风,将宁晓秋雪白的裙摆吹起来,那薄薄的白纱像一片浮云,轻轻地拂在他的脸上,又像是一只多情的小手若即若离的抚触。他的眼里一瞬间蓄了满满的泪。他长时间伏在她的脚下不愿起来。他的手伸向那条死蛇,却没有去抓。好像他只是用蹲伏的姿势来承认自己的失败。而且败在这个女孩裙下,他是多么情愿。他又一次垂下了头,因为不想让晓秋看到他涌出眼眶的泪。
可是宁晓秋还是惊异地看到了。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男人的泪。爸爸的泪,刘南辉的泪都让她刻骨铭心。而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坏小子也会哭。正在她惊诧万分的时候,郎大坤忽然站了起来,掉头就走。当然,他没忘记拾起那条死蛇。宁晓秋还在那里发着愣。这个颓丧的背影还是那个和自己坐同桌,或者在球场上野马一样飞奔的班长郎大坤吗?他曾经那样出色,品学兼优。他的痛苦她多少能理解一点儿。这些年来,他对自己多次无言的关照她是感觉到了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会让他变成一个人所不耻的下流痞子?宁晓秋凭着自己敏锐的直觉相信,在郎大坤的心里总会有那么一个哪怕是小小的角落,仍然藏着他的真爱和良知。但是由于这种良知使他痛苦,他才会逃避在放荡和叛逆中。至少在此时此刻,他的泪是苦涩的,也是纯洁的。
“大坤哥!”宁晓秋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是用整颗心在呼唤,“不要难过!一切都来得及!你能上大学的,一定能——只要你肯改......”她喊着喊着发现自己也哭了。她的清澈的泪滴是那样纯净真挚,而郎大坤竟再也没有勇气回头去看,只是听任泪雨滂沱冲刷着自己都不再认识的脸。他真的不知道在这个女孩面前为什么自己会哭得那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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