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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2/2)
时说不清自己到底爱着谁。但是有一种爱在他们三人之间已经超越了一切,比幽蓝的海洋更深,比一腔热血更浓,重于生命,至纯至美。
湘雪用这两条辫子殉了葬。以这样的方式把辫子送给了一直暗恋着自己、在战场上挺身用生命来拥抱自己的亲爱的战友。那是他这辈子对女人的唯一的拥抱。刘南辉真希望能代替他,希望牺牲的是自己——为祖国而战,死在最爱的人怀抱里。要是能换来她的幸福快乐、成全她和廖志峰会是多完美的结局。而他却活了下来,偏偏又残了。没有了湘雪,又离开了军队,活着又有多大意思呢?
从此以后的多少个漫漫长夜,眠思梦想无休止地折磨着他,寂寞孤独一寸一寸地啃噬着他,他挣扎忍耐得全身都酸楚透了。
“湘雪,我的湘雪……”他在自己的呓语中呻吟着醒来,把脸埋进枕头里,痛苦的呜咽被堵在喉间,肩膀一阵一阵地抽动着,他的心在哭,在无人的暗夜里伤心泣血。
那是个火热的年代。一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军人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把他的一切献给了军队——他的青春年华,他的筋骨血肉,还有他无比珍视的初恋。这份恋情像一朵永开不败的野ju花在他的记忆里散发着苦涩的寒香。他终生都在咀嚼着这种苦涩,直到风烛残年。
刘南辉到四十多岁的时候才结了婚,娶的是个聋哑的女人。因为先天聋,没听见过别人说话,所以才会哑。夫妻沉默了若干年——一个不会说话,一个不爱说话。刘南辉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长舌妇,耳边也从来没有女人的唠叨声。日子就这样清清静静地过下去,直到他们添了个健康的女婴。无声无息的小家庭里忽然充满了奶声奶气、然而又是泼暴火炽的聒噪。刘雪梅从小就是大嗓门,笑起来又尖又脆,就像养花的玻璃房子塌了;哭起来高亢嘹亮,又像是养了一池子蛤蟆。但刘南辉从此有了笑容。雪梅周岁那年他的哑妻病故了。
刘南辉一直坚信湘雪的一腔痴情没有改变。她在地下有知,才会将女儿托附给她,让他终于有机会为她做点儿什么,来补偿她凄苦的一生。她不是他命中的女人,却永远是他心中最美的风景。虽然她的风纪扣总是扣得严严的,让人最多只看到她的脸、脖子和手。但仅仅是这样就足以让刘南辉在走过她身边时心就会狂跳起来,好像胸腔里揣着一只活兔子,不安分地“砰砰”乱撞。多年以后,当年轻人的yu望的热度渐渐消退,湘雪的美却永远铭刻在他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她变成了一首怀旧的老歌绕梁不散,时时都在低吟浅唱,使他酡然沉醉其中,永远不愿醒来。好像这种生死相隔的苦恋也有一丝甜蜜似的。
“李伯伯,您是不是认识我妈妈?”晓秋终于猜到了刘南辉为什么一下子失了常态,毕竟她是个极敏感的女孩子。她发现刘南辉的拐杖握不住了,顶端空悬着,落不到地上却在瑟瑟地抖。她仔细一看才知道是他的手抖。他站不住了,便在台阶上坐下来,拉过了晓秋含泪道:“好孩子,你妈妈葬在哪里?我要去看她。”
“李伯伯……”
“别再叫伯伯了。从今天起叫爸爸。”
宁晓秋抬起泪眼看着刘南辉。在她心里是早已把他当作自己的父亲了。她搂紧了他的脖子,冰凉的泪顺着他赤褐色的肌肤缓缓地往下流,一直源源不断地淌下去,灌进他的衣领里面。
“你父亲为什么入狱?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医生。他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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